你房俊是牛逼,可是我爹现在担任这安西都护、西州刺史,掌管高昌城方圆几百里,你家在高昌城的产业可都是在我爹的管辖范围之内,你特娘的就不知道送个人情,提拔提拔老子,也好让我爹照顾照顾你家的生意?
那薛大个儿确实能打,可是咱也不差啊好不好?
再者说,当上校尉统领一旅兵卒,那就是军官了,打仗的时候也不用冲锋陷阵吧?论伸手,咱打不过薛大个儿,可若是论运筹帷幄军法韬略,咱这个出身武勋世家的子弟难道还不如一个绛州乡下种地的农夫?
郭待封越想越气,体力也渐渐不支,便落到了队伍的最后。看着身边的战友越跑越远,郭待封实在是没力气支撑下去追赶,心中的这口气一泄,顿时觉得浑身酸软一丝力气也无,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头顶炽热的阳光忽地被遮挡,一道阴影挡在自己头上。
郭待封大口喘气,抬起头来,便见到一张面无表情方方正正的脸膛。
正是这一旅的长官,校尉薛仁贵……
薛仁贵看着郭待封,问道“落后却不追赶,反而歇坐于地,这是为何?”
他远远的跑在前头带领队伍,一回头,便发现有人落后,非但不思追赶,反而坐到地上歇息,便折返回来查看询问,看看是否负伤。这种负重越野在起初刚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很容易受伤,但是这些天坚持下来,兵卒的身体素质大幅度上升加强,受伤的情况便大大减少。
但是既然是训练,便不可避免受伤。
郭待封一见到是薛仁贵,心中抑郁不平之气顿时升腾,大少爷脾气发作,没好气的说道“跑不动了。”
薛仁贵性格方正,驭下极严,冷言道“只要未曾负伤,跑不动也得跑!这种负重越野本就是极限的驯练方式,越是跑不动就越要跑,以此来提升自己的极限。难道哪一天与敌对阵之时,你要跟敌人说你跑不动吗?若是那样,要么成为俘虏,要么窝囊被杀!”
郭待封顿时大怒,瞪眼道“你特么教训谁呢?你家郭少爷也是堂堂勋贵之后,你算个什么东西?休要在此叽叽歪歪,待本少爷缓过气来,自会自行回到军营,你且带领兵卒训练便是,勿用管我。”
尚未跑远的兵卒都盯着这边看呢,隐隐听到郭待封的话语,都下意识的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