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悠悠叹了口气。
杜楚客和李义府尽皆沉默。
杜楚客对房俊这位堪称他的“伯乐”之人观感极佳,自然希望房俊平安无事的出来主持大局。
而李义府则有些患得患失。
他不知道为何房俊对自己颇多顾忌,分明整个京兆府数他李义府办事最是得力……可若是房俊就此身陷囹圄甚至被发配边疆,李义府又不得不改换门庭,这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
投靠关陇集团那边,会被人当做背叛的小人,虽然他不怎么在乎名声,可若是有更好的选择,谁会愿意背负骂名呢?最理想的自然是成为陛下的人……
但是这显然有难度。
两人一样愁绪,却是两样心思……
刑部大堂之上,争论不休。
令狐德棻自然不肯眼看着房俊无罪释放,吹胡子瞪眼怒道“就算长乐公主殿下站出来作证,也不过是证明本案存在疑点,却绝对不能够替房俊脱罪。既然房俊依旧有杀人之嫌疑,自然不能贸然将其释放,否则若是其趁机逃遁,以后还如何将其绳之以法?”
这话明显不讲理,大唐律法不是怎么说的,要么有罪要么无罪,绝对不存在什么“嫌疑犯”之类模棱两可的问题。你说此人有嫌疑,便能将其无限期的羁押下去?是不是刑部十年不破案便将人家关上十年,五十年不破案便将人家关上五十年?
若是平民百姓还好说,可这位乃是堂堂京兆尹,当朝驸马,宰辅之子!
是不是觉得直到现在陛下和房玄龄仍未发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再者说,如果一位从二品的封疆大吏可以用“嫌疑犯”的罪名无限期的羁押下去,官场之上岂非乌烟瘴气,以后谁都能用这一手来对付政敌?
没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