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公主嗔道“出征在即,怎么能说这些晦气话呢?”
长乐公主则淡淡的横了房俊一眼,红唇微启,嗔道“乌鸦嘴……”
明月当空,池水粼粼。
秋风徐徐,别绪离愁。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青梅竹马同卧一榻的长孙冲已然在她心中渐渐消退,或许是两人之间血脉亲情多过男女之情,合离之后,思念的感觉愈发黯淡下来,甚至有时候仔细想想,长孙冲那一张帅气的脸孔已然有些模糊。
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张笑起来有若朝阳初升一般灿烂的脸庞……
“相公要下江南?”
翌日清晨,房俊回到府中更换官袍,高阳公主蹙着柳眉问道。
房俊回头,见到两个孩子正在炕上玩耍,便伸手揽住高阳公主刀削也似的香肩,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点头道“东征在即,恐怕海路将成为运输粮秣辎重的主要途径,必须先行击溃高句丽的水师才行,否则一旦发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
高阳公主虽然不问政事,但生于皇家,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军事也略有所知,不解道“父皇定然是要御驾亲征的,现在大军已然集结在幽营二州,届时必然是陆路为主,数十万大军锐不可当,后路畅通,何须水路运输粮秣?”
水路固然便捷,可是大军前进不可能总是沿着海岸而行,一旦深入辽东,大军就将兵分数路攻城拔寨,到时候辎重粮秣的运输依旧要依靠陆路的补给,水路反而不便。
房俊沉吟一下,叹了口气,道“咱俩说话,莫传出去……眼下朝中对于东征太过乐观,连陛下亦是如此,根本未将高句丽放在眼内。所谓骄兵必败,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恐生不测之祸。”
大唐很强,这是肯定的,高句丽偏居辽东一隅,山地众多、民生维艰,论国力根本不可与大唐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