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斜眼睨着这人,问道“够不够格,非是汝说了算,待会儿本官文章作出来,大家伙品鉴一番,自有分晓。”
须发皆白的老者不依不饶“简直荒谬!在场人物,哪一个不能做你的老师?身为后辈,就要懂得尊师重道,这点规矩都不懂,当真不知房玄龄是如何教儿子的!”
房俊心里有些着恼,偏头询问孔颖达“这老儿是谁?”
老儿?!
须发皆白的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桃李满天下,深受世人之尊崇,从未有人敢当面称呼其一生“老儿”,简直奇耻大辱!
气道“竖子狂妄!”
孔颖达也有些头疼,他是了解房俊脾气的,“棒槌”的绰号也不是乱叫的,当真发起疯来,今日之事怕是不好收场。
只得温言道“此乃国子博士齐威,当年尔父亦曾向其请教学问。”
言下之意,人家辈分放在这里呢,就算你爹在此也得给几分面子,你小子可别乱来……
房俊颔首,表示了解。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以这个老家伙的辈分资历,似乎当真有诘问教训房玄龄的资格……
不过有资格,并不代表房俊愿意接受。
自古以来,儒者的性情大致相同,并未有太多的变化,都是评论别人之时要仁义道德,要温良恭俭让,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损失一丁点的利益就吱哇乱叫,动不动与民争利,动不动国将不国,一个德性。
他对儒家并无偏见,但是他一致认为,秦汉之后,儒家已然完全偏离了其核心,成为统治者玩弄的工具。
秦汉之时,儒家尚且为了追求自己的理念,不惜以身殉道。
到了隋唐,以及其后的宋元明清,儒家则彻底沦为统治者的裹脚布,为其专制统治鼓吹呐喊,往往越是名气大的宿儒,越是毫无节操,将儒学精义阉割得面目全非,也不怕死后下了黄泉,会不会被他们的祖师爷爷孔老夫子一个个的都给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