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项庄舞剑意在陛下(2 / 4)

“陛下!微臣往日固然荒唐,但早已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就藩徐州,亦是战战兢兢,不敢恣意妄为,唯恐拖累了皇家名声,使得陛下天威有损……至于勾连地方、觊觎天道,简直就是欲加之罪!微臣不过是同几个方士钻研炼丹之术,与几位大儒探讨经义之学,如何便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了?微臣冤枉啊,陛下!”

李元轨已然意识到危险,当即跪在殿上,偷哭流涕。

李二陛下被他哭声弄得甚为烦躁,心头火气,喝叱道“堂堂天家贵胄,这等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皇族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你一个亲王,懂得奖罚分明,能够治理封地事宜就好,没事儿与那些愤世嫉俗的隐士大儒瞎胡混什么?至于民间方士,多是妖言惑众之辈,焉有上通天道之高人?事已至此,尤不知悔改,简直愚蠢至极!”

皇帝这种生物,几乎是人世间最自私的存在。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种境界是每一个合格的皇帝最真实的写照,分别只在于曹孟德是奸雄之中的枭雄,胸怀四海睥睨天下,敢做也敢说!而李二陛下则被各种名节功利所束缚,又有玄武门之阴影时刻笼罩,腰杆子没有那么硬挺,所以他只做,不说。

今日若是霍王自己作死,他会显示大度网开一面,可既然牵扯到他的名声受损,有可能影响到他“千古一帝”的伟业,那就谁都别想好!

李元轨岂会甘心就这般稀里糊涂的接受惩罚?更何况即将面临的惩罚是他如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自然要极力辩解,可未等他再次开口,便见到御史中丞刘洎又一次站出来……

李元轨恨不得扑上去将这条疯狗一口咬死,你特娘的有完没完?

翁翁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你,非要如此在置于死地不可?

不过他显然误会了,这一回,刘洎的矛头已然变了……

这位令朝中文武百官甚为忌惮的御史中丞,掸了掸袖子,躬身道“启奏陛下,正如您刚才所言,世间方士作为的炼丹之术、长生之道,尽皆妖言惑众、胡说八道!秦始皇一统寰宇横扫六国,其权势威压天下莫敢不从,一生耗尽心力追求修仙长生之术,最终不也是长眠皇陵、魂归地府?可见所谓之长生,不过是子虚乌有,虚无缥缈而已。陛下乃是千古圣君,烛照万里、英明神武,当颁下旨意,诏谕四海,世人再有欲求长生者,斩立决!世人再有妄言长生者,斩立决!如此,则震慑群伦、群邪退避,魑魅魍魉之辈必将烟消云散,廓清寰宇,神鬼之物,再不复焉!”

李元轨刚想跳起来大骂,神鬼之说、谶纬之言,乃是皇家大忌,刘洎你不是要让陛下夺我的爵位、削我的封地,而是要我的命啊!

眼尾一瞥,便见到尚书左仆射李绩站起身,出班启奏“微臣附议!”

民部尚书唐俭起身,道“微臣,附议!”

吏部尚书李道宗起身,道“微臣,附议!”

萧瑀起身,道“微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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