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大家都觉得以崔敦礼的家世背景以及自身能力,或许不久便能够更进一步,擢升为兵部右侍郎……
柳奭看向郭福善,温言道“似房二郎这等人中龙凤,区区兵部如何锁得住他?政事堂,亦或者即将设立的军机处,那才是房二郎施展才华的地方,吾等只需竭力辅佐,未来必有回报。”
一身官袍的柳奭如今意气风发,兵部以铸造局、枪炮局而崛起,而这两个工坊又都是在他的管辖之下,虽然如今的身份依旧只是一个兵部主事,但是放眼军中,即便是那些个十六卫大将军亦要对他客客气气,这就是掌握资源的权力。
而郭福善擢升为兵部左侍郎之后,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兵部一把手,一个人无权之时可以低调谦逊,但是到手的权力却忽然被抽走,任谁也得憋屈一些时日。
只不过这番话说在这个时候,未免令人多有遐思……
崔敦礼从旁亦说道“房二郎非是揽权之人,且一向关照部属,敢于担责,吾等在其麾下,皆能受到重用。”
郭福善哭笑不得,连连摆手,苦笑道“诸位,吾知你等好意,可吾郭某人难道就是那等鼠目寸光、贪权恋栈之辈?说实话吧,担任左侍郎主持部务这段时日里,吾心中焦虑,唯恐行差踏错。而且说句心里话,以吾之资历,整日里同那些个大佬打交道,每一次都是点头哈腰,任凭人家呼来喝去,实在是够够的……人贵有自知之明,吾郭某人就不是当主官的那块料,也就只适合拾遗补缺、打打下手,如今房二郎荣升,吾这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哪里有半点失落遗憾?诸位想多了。”
他脸上在笑,心里却在骂娘!
你们一个两个的这都是什么意思?如今房俊擢升兵部尚书,尚未上任,自己这个左侍郎就心生嫉妒、心怀怨愤,恨自己没能上位兵部尚书?
娘咧!
这不是害人么?
那房二何等样人,你们不知道?看上去一脸笑呵呵,可以后处置部务之时稍有差池被他认为自己实在与他作对、展示不满,信不信能将老子的腿给打折了?
“嘿!来了来了,都少说两句。”
杜志静赶紧喝止。
几个人都肃容而立,整理衣冠,然后齐齐迈步走向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