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随浪瞪着许敬宗,反唇相讥道“纵然是侯君集那等跟随陛下生死冲阵的肱骨之臣,不也是心生反意行下大逆不道之举?更遑论其他人!许延族你对于君王之不妥行径非但不加以劝导诤谏,,反而一味蛊惑陛下混淆视听,莫不是意欲纵容陛下一味行险,终有一日酿成大祸,举国哀痛……”
他也是被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说到此处才猛然醒悟,扭头见到李二陛下已然黑了一张脸,便是一旁的太子都横眉立目恼火不易,赶紧住嘴,起身离座,惶恐道“陛下恕罪,微臣绝无诅咒陛下之意,只是许延族言语恶毒……”
许敬宗打断道“吾言语恶毒?呵呵,相比起来,褚司业的言语可是比吾恶毒十倍百倍!”
老子也只是说你费仲尤浑之流,结果你说的啥?
你说皇帝要酿成大祸,举国哀痛……这已经是大不敬了好吧?换成隋炀帝当面,这一句话就能灭你三族……
褚遂良气得浑身直哆嗦,怒斥道“卑鄙小人,居然如毒蛇一般反咬一口,简直毫无节操!”
许敬宗稳稳当当坐着,抬手指了指四周,戏谑道“刚才褚司业无赖于我,说什么因我之故导致陛下行踪泄露,乃是存心不轨……现在您瞅瞅,这整个食堂的人都知道陛下坐在这里了,您既然明知会有意欲对陛下不轨,却依旧要如此张扬使得陛下现于人前,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褚遂良悚然一惊,这才急忙抬头,发现整个食堂里悄无声息,所有用餐的学子、教员尽皆一看惊诧的看着这边。
很显然,他下意识的站起本就吸引了大家的主意,说话的音量也不小,再加上此间学子大多都是门阀子弟,家中勋贵传世,不少都是见过陛下的,此时认出皇帝陛下居然跟他们同处一室,自然惊诧莫名。
褚遂良头皮发麻,正欲张口,便被房俊抬手打断,然后房俊起身,恭声道“陛下,此间人多眼杂,不若前往教务处稍坐,微臣另行嘱咐厨房再整治一桌膳食……”
李二陛下黑着脸,道“不必了!”
言罢起身,招呼李承乾道“咱们走。”
褚遂良一看不好,忙道“陛下息怒……”
李二陛下却瞅都不瞅他,径自负手而行,李承乾紧随其后,出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