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压抑,毕竟今日乃是魏府喜宴,这般感念怀古,未免有所不敬。
房俊便哈哈一笑,看着李绩问道“晚辈素闻当年瓦岗山五虎八彪横行天下,却不知那时候的卢国公,是否便有如厕之后不洗手的陋习?”
李绩正自伤春悲秋,闻言一愣,惊愕的向程咬金看去,眼角狠狠的跳了几下。
他祖上乃是高平望族,世代官宦家世豪富,“家多僮仆,积栗数千钟”,从小便养尊处优家教良好,即便身在军伍多年,亦不曾沾染军中邋遢习气,平素整洁清爽最是知礼,此刻与酒宴之上,忽然听闻程咬金有可能如厕之后不洗手,便即入席……
程咬金顿时面红耳赤,瞪着房俊大怒道“放屁!老子虽然小解,又不曾淋到手上,何须净手?”
他祖上亦是显宦,家世绝对不比李绩差,可是这么多年军伍之中厮杀,赖汉当中打滚儿,早就率性不羁,若是小解的时候淋到手上,那自然是要净手的,可明明没有淋到,又何必去净手这么麻烦?
听得程咬金兀自理直气壮,李绩下意识的喉咙蠕动一下,就好似被人扒开嘴喂了一口腌臜物,差点将刚刚喝道嘴里的酒水给呕上来。
众人亦是齐齐色变。
娘咧!
这老夯货还当真没净手?
“哗啦!”坐在他身边的李大亮惊骇之下往旁边挪了挪凳子,却不慎将酒杯碰倒。
程咬金愈发恼怒,嚷嚷道“娘咧!老子就不信你们个个都那么讲究,每次如厕之后都净手?”
李绩以手抚额,无奈道“您自己在府中如何,没人去管,可眼下乃是酒宴之上,总归要谨慎知礼吧?您若不想这桌酒席不欢而散,赶紧出去净手之后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