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区区一个潼关守将,就算是丘行恭这会儿跪在太子面前恳请投靠,太子都未必肯多看一眼。
手底下没有几个兵,名声又坏了,最糟糕的是跟房俊仇深似海……完全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非是小侄信不过叔父,只是太子殿下将房俊视若肱骨,而吾家又与房俊有着深仇大恨,太子岂能同意吾等投奔麾下?”
听了这话,丘行恭脸上的横肉一阵蠕动,牙齿咬得咯咯响。
爱子惨死,他恨不得将房俊碎尸万段、剥皮煎骨,曾立誓不共戴天,不手刃房俊誓不为人!
可是时至今日,他早已经意识到想要除去房俊,根本不是他能够做到的。
即便发动所有的家兵死士倾尽全力一击侥幸得手,那等后果也绝非丘家可以承受,报仇雪恨与家族存续之间如何取舍,丘行恭尚未失去理智。
而眼下丘英起自作聪明被长孙无忌设计套住,横竖不仅丘英起要死,最终也必然要牵累家族,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干脆投靠太子,将与房俊之间的仇恨暂且放在一边。
仇恨又如何?
尊严又如何?
儿子又如何?
没有什么比家族存续更为重要。
至于太子是否肯接收丘家的投靠……
“一边是身死魂消、家族受累,洛阳丘氏从此一蹶不振、沦为下等,子孙后世戳着你我叔侄的脊梁骨唾弃喝骂,一边则是协助太子登基,将所有颜面踩在脚底,只为他日从龙有功,振兴门楣!贤侄,你要如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