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乃是新罗公主,更是曾被视为新罗的下一任君主,眼界自然非是等闲世家女子可堪比拟,可即便如此,便对这样一份贺仪也忍不住惊叹。
此时黄金尚未大规模开采,天下流通的黄金稀少,更多以铜钱为流通货币,加上新罗没有金矿,所以对“五百两”这个数字很是惊讶。
不过是寻常的人情往来而已,何必出手这么大方?
武媚娘执笔将这份贺仪誊抄在另外一本账簿上,闻言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当初公主您进门的时候,家里收的贺仪比这一份更重的不计其数。”
毕竟房俊与房遗则的身份地位不同,在贺仪上边可以完美体现。
当初房俊即便是纳妾,收到的贺仪也硬生生填满了府中所有库房,曾有人说几乎抵得上一个中等州府一年之赋税……只不过眼下风俗如此,婚丧嫁娶随礼庆贺乃是常态,否则说不得就得要御史言官弹劾,说是借机敛财。
一旁这优哉游哉饮着茶水的高阳公主秀美一蹙,放下茶杯,奇道“张敦?前些时日因着三郎与张家闺女一事还曾闹得红了脸,这怎地没过几天,便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武媚娘停下笔,想了想,不确定道“吾亦不知,不过前两天郎君还曾邀请宋国公前往张家拜访,此事早已传开,细节为何不得而知,但想必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呗?”
她并不觉得奇怪,区区一个太常少卿,身后也只是一个江东张氏,自家郎君亲自出马又怎么可能摆不平?这也就是如今郎君位高权重自珍羽毛,处处讲究“以德服人”,否则若是放在以前,怕不是能够打上门去……
高阳公主颔首。
这时候侍女进来添水,高阳公主随口问道“郎君还在前厅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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