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冰冻三尺(1 / 4)

如今的书院已经是馆阁林立、房舍栉比,颇具兴盛之相。自山脚下山门处沿着山势次第而上,房舍楼宇大多因地制宜建于茂林乔木之中,此刻天上飘雪,树上的积雪尚未融化,迷迷蒙蒙倒好似天上仙阙,优美幽致。

三人顺着道路一直向上,沿途将各处馆阁楼宇视察一遍,更对宿舍仔细的查看。

待到返回值房的时候,许敬宗与褚遂良两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大冷的天儿额头隐见汗渍。

沏上一壶茶,房俊呷着茶水便取笑道“这可不行,太虚了。二位仕途有成、身家丰厚,家中美妾如云,若是动一动便气喘吁吁,难道就不怕那些个如狼似虎的美妾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

褚遂良老脸微红,有些羞恼“越国公慎言,吾等皆乃朝廷命官,焉能这般言语粗俗,丢了朝廷体面?”

这人虽然追名逐利的心思比任何人都重,跪舔关陇贵族们亦是不留余地,可偏偏还希望保留文人的矜持,在人前端正严谨不苟言笑,处处以当世大儒自居。

许敬宗就比他要无耻得多,也透彻得多,早已经将所谓的颜面抛开,只认利益不拘礼法,闻言笑道“老夫一生只为权、财二字,对于女色敬谢不敏,家中也只有一位老妻、两名妾室,倒是登善老弟老当益壮,尤喜二八佳人,府中妻妾如云美婢如雨,若是当真忙不过来,倒也不妨请二郎出出力,好歹大家亦是同僚一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登善”是褚遂良的字。

房俊便嘿嘿一笑,这个老货当真缺德,人家最烦什么他就偏要说什么,能戳得人心头火蹭蹭的冒。

果不其然,褚遂良顿时恼羞成怒,拍了拍面前的案几,红着脸瞪着眼道“有辱斯文,成何体统!这等市井粗鄙之言偏要当做有趣,实在是丢尽朝廷官员之颜面!”

许敬宗便笑指着褚遂良,对房俊笑道“老夫失言了,怕是戳到了登善老弟的肺管子,瞧瞧这就恼羞成怒了。”

褚遂良气得面红耳赤吹胡子瞪眼,却又拿许敬宗没辙。

这老货如今修炼得厚颜无耻,毫无文人之风骨,似乎已经参透了官场之上尔虞我诈、唾面自干之精髓,越来越得心应手,将自己压制得苦不堪言,再加上有房俊的支持,如今褚遂良在书院当中可谓举步维艰,虽然名义上可与房俊并驾齐驱,实际上不仅毫无实权,反而处处受制,过得还不如一个教谕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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