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充当和事佬,笑道“大相不必介意,大唐吐蕃两国一衣带水、互为友好,大相更是父皇与孤的座上客,焉能因为一点误会便要取大相之性命?”
然后又瞪了房俊一眼,佯嗔道“越国公平素活泼,那都由得你,可大相乃国之宾客,岂能这般无礼?快给大相道歉。”
禄东赞差点吐出来,您形容这个棒槌居然用“活泼”这个词?
都说房俊乃太子面前第一宠臣,果不其然……
他一张皱纹密布沟壑纵横的黑脸愈发黑如锅底,忍着怒气摆摆手,道“道歉就不必了,老朽年老体衰,经不得这般惊吓。”
虽然身在大唐,这个国家上上下下都对自己抱以敌意,但禄东赞却不想向房俊表示低头,他心底的骄傲决不允许。
房俊笑了笑,随意抱拳说道“本以为与大相交情莫逆,可饮酒谈笑,可说笑玩乐,却忘记大相再是平易近人,却也是吐蕃之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代表的是吐蕃的利益。是在下鲁莽了,还望大相宽宥。”
禄东赞虎着脸,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这厮言语之中极尽嘲讽,显然是一个俯瞰天下群雄、只以汉人为尊的狂妄之人,对天下所有的胡族都视作蛮夷,恨不能一鼓荡之,尽皆慑服,收为奴役。
尤其是对于吐蕃之敌视,大唐朝野上下,无处此人其右。
房俊对于禄东赞的冷淡不以为然,呷了一口茶水,坐在椅子上笑问道“眼下祁连山南草长莺飞,青海湖畔水草肥美,大相为何不在吐谷浑牙账多多逗留几日,却不远万里跑到这酷热难耐的长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