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伸手拈了一个盐豆放进嘴里嚼得嘎嘣响,一脸正经道:“启禀大帅,末将发现有人违背军纪,私自于军中喝酒,特来举报。”
李勣瞪着他,喝叱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喝酒就自己倒上,不喝就赶紧滚!”
程咬金眼珠子瞪得比李勣大,啧啧称奇道:“咱就纳闷儿了,为何你明明违反军纪、私自饮酒,如今被咱撞破,非但没有半点心虚羞愧,反而一副义正辞严光明正大的模样?是因为你的脸皮比咱厚么?”
李勣头疼,亲自执壶给程咬金斟了一杯:“尝尝看,珍藏的房府佳酿,当初小女成婚之时房二那厮送的贺礼,此次东征,小女在吾行李之中藏了两坛子,半路收到她家信的时候方才知晓。”
“哧溜!”
程咬金拈起小巧的酒盏,一口抽干,啧啧嘴,赞道:“好酒啊!你这家伙心眼儿太多,害怕咱跟你讨要,居然编了这么一个故事,让咱不好意思夺了你这份闺女的孝敬……不是好人呐。”
李勣翻个白眼,正欲说话,亲兵站在门口道:“启禀大帅,鄂国公求见。”
李勣一愣,看了看桌上的老酒盐豆,下意识就想让尉迟恭明日一早再来,结果一扭头,才发现房门已经被程咬金撞得关不上,尉迟恭高大的身形披着一件蓑衣,静静站在门口……
“行了行了,人都到门口了,还通禀个甚?”
李勣不满的将亲兵斥退,冲着尉迟恭招招手:“外边风急雨骤,敬德快快进来。”
尉迟恭抬脚进门,脱下蓑衣放在门边,又抖了抖衣襟上淋湿的雨水,这才来到书案前。他身材高大,面庞黝黑,好似一尊铁塔也似站在那里,宽厚大身躯带着风,吹得烛火一阵明灭。
程咬金没好气道:“你这黑厮赶紧坐下,想把灯烛弄灭不成?”
尉迟恭也不理会他,撩起衣袍坐下,自己执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啧啧嘴,赞道:“好酒!”
又拈了一颗盐豆放进口中咀嚼,微微眯着眼,好似久未尝酒味一般,很是享受……
李勣视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