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嫡子,按照“宗祧承继”之规则,一旦李承乾的储位被废,这两人便是最有资格继任储位之人选,若绕过这两人直接将储位赐予其余庶子,不仅违反规则,而且极易种下祸因,若非万不得已,决不可取。
而魏王、晋王两人之中……李二陛下暗自摇头,目光紧盯在密折之中的一行字上。
“晋王先去了梁国公府,后去了魏王府?”
“回陛下,正是。”
李二陛下紧蹙眉头:“分别谈了什么?”不知为何,自从自己东征归来,原本最为亲近的两个儿子忽然之间变得疏远,甚至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这到底是何缘故?
而且他总觉得一旦这两人私底下有所行动,便不是什么好事,上一回这两人便直接表态不欲争储……
王瘦石摇头:“梁国公府与魏王府之中相互见面,都是避入内室,并无旁人在侧,所谈为何无从得知。”
事实上梁国公府之内他安插的钉子从未能进入核心阶层,而上次遭遇“百骑司”剿杀之后,潜伏各处的钉子被拔去大半,魏王府当中的消息也难以尽数掌握。不过为了怕李二陛下怪他无能,只能推脱两次交谈皆在内室,而不是他埋藏的钉子根本无法靠近……
李二陛下想了想,既然不知详细情形,那就只能暂且搁在一边。
翻了翻密折,又问:“齐王眼下如何?上次朕让你给他带他来,为何一直未见?”
王瘦石道:“齐王殿下一直在右屯卫大营之内,自己将自己关在一处营帐之内,绝不踏出半步,也不见任何外人,即便江夏郡王接管右屯卫之后,也只是隔着窗户说了几句。奴婢奉陛下之命请齐王殿下前来,但齐王殿下却说已经犯下了不赦之罪,无颜觐见陛下,若陛下欲治其之罪,可赐下鸩酒一杯,亦无怨言。”
“嗬!”
李二陛下冷笑一声,讥讽道:“这个时候倒是有勇气赴死了?当初魏王、晋王不肯与关陇同流合污,关陇不得已逼着他站出来继任储君之时,怎地不见他宁死不从?哼!这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