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讨人厌的一副“举世皆醉唯我独醒”的嘴脸?
他又不是魏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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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东宫六率军队浩浩荡荡横穿黄渠直抵凤栖原,刘延景顶盔掼甲、骏马得骑,趾高气扬豪气冲天。虽然他知道这一万人并非是东宫六率真正的精锐,但毕竟也是李靖一手调教出来的剽悍之士,大差不差的战力强横,又背靠长安、以逸待劳,优势尽显。
再加上临行之时李靖的那一番叮嘱,让他明白自己并非李靖所寄予厚望的主力,他此行的任务并非是击溃叛军、活捉晋王,因为这不仅李靖不信、刘延景自己也不信,他只需稳扎稳打守住长安南门,将叛军拒之门外给朝廷征调关中各地驻军的机会,便算是一桩天大的功劳。
刘延景从来都不认为是个心浮气躁好高骛远之人,歼灭叛军、活捉晋王的功劳的确逆天,可以一举将他推到军中一方势力的地位,可风险同样很大,而一旦兵败导致叛军直接奔袭长安城,十个脑袋都不够李靖砍……
所以他很是稳重,大军尚未渡过黄渠的时候便已经将所有斥候都撒了出去,将叛军虚实动向打听得清清楚楚,听闻尉迟恭率领右侯卫击溃梁建方之后抵达神禾原就地修筑营寨,晋王大军正缓慢渡过少陵原,而薛、刘、郑三支军队正在其身后紧追不舍,顿时放下心来。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尉迟恭就算再猛又岂能不管不顾的勇往直前,毫不顾忌面前的困难与身后的危险?
必然是要在神禾原站稳阵脚,一方面威慑长安,一方面联络关中各地驻军看看有否野心勃勃之辈不甘现状愿意投奔晋王,而后各路大军尽起,一举踏破长安……
于是,刘延景在率军渡过黄渠抵达凤栖原之后,下令大军停止前进,依靠凤栖原南部边缘地带的土岗、丘陵、山岭等地利就地构筑简易的防御工事来防止敌军的骑兵突击,又砍伐树木建造营寨,使得兵卒在面对敌人冲锋的时候能够居高临下,占尽地利。
整个凤栖原南部一线被他一天时间便经营得固若金汤,而敌军也好像的确如他所想那般在神禾原就地修整,按兵不动。
连续下了两天的小雨终于停歇,晚间月白当空、银霜遍地,刘延景率领一众将校在一线阵地巡视工事,见到各处防御完备、兵卒士气高涨,站在土岗之上眺望难免神禾原的时候心里难免生起一丝志得意满。
与他对阵的可是尉迟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