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由此往南不足五里,有一处寺庙叫做兴教寺,兴建于何时已不可考,破落衰败、残垣断壁,之前玄奘大师有意重修此寺,故而囤积了大量石材、木料,但因为叛军作乱不得不暂时中止,直至此时仍未开工,越国公您看……”
房俊啧啧嘴,目光在这位工部右侍郎身上打量几眼:“你这老小子不是啥好东西啊,吾与你无冤无仇,这是想要坑吾一回?”
水患严重,自当想尽一切办法予以治理,这是工部尚书的职责,无可推卸,既然有现成的石料岂能不取?不取便是任由水患肆虐,是为失职。
而玄奘自从天竺求取佛经回归,声望暴涨,几乎可以被誉为“佛门第一人”,他想要重建的佛寺,岂能任由旁人取走石料致使工程无限期拖延?
取走石料,便是得罪了玄奘这位“佛门第一人”,不仅要面对整个佛门的不满,更要面对无以计数的信徒声讨,别说是房俊,就算是皇帝也头疼……
裴翼小心翼翼的摘下头上梁冠,一脸微笑:“下官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有所僭越,还望越国公勿怪。毕竟是为了这数千百姓、长安安危,行此下策,惭愧惭愧。为表歉意,下官愿意请辞,以全越国公之颜面。”
周围官吏、兵卒、百姓见此一幕,纷纷鼓噪,这才明白裴翼是以此等“阳谋”逼迫房俊前往兴教寺征用石料,为此甚至不惜辞去官位,毕竟房俊威名赫赫,身为下官却敢逼迫于他,还能有好下场?
甚至有不少人开始鼓掌叫好,劝谏房俊莫要生气,毕竟这位裴翼虽然不择手段,却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房俊毫不理会四周的鼓噪,笑着问一旁的马周:“宾王兄怎么看?”
马周冷着脸毫无表情:“我就在一旁站着看。”
房俊无语:“……你可真幽默!”
而后回头,看着一脸正气大义凛然的裴翼,大声道:“来人,将此獠给吾拿下!”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