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给河东盐场的官吏们按一个罪名。
呃,罪名……段宝元眨眨眼,想到了一个可能,抬头看向裴怀节。
裴怀节叹口气,点点头:“‘三法司就在洛阳,如此帝国最高司法机构齐聚,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罪名不可以?”
他为什么要躲起来?
就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戴、张三人已经可以代表“司法正义”,只要是他们三人联合审理的案件,别人已经没有可以质疑的余地。
想要给河东盐场那些官吏安插一个罪名,简直不要太容易……
段宝元瞪大眼睛:“府尹的意思,所谓的审查您‘凌辱亲王姬妾都是托词,真正的用意就是麻痹河东世家,等着黄河汛期、水位上涨,调集水师前来一锤定音?”
裴怀节没好气道:“我根本不曾‘凌辱亲王姬妾,他们怎么查的到?一上来就耍流氓招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是如此啊。”
段宝元道:“那现在怎么办?”
裴怀节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还能怎么办?去见见魏王殿下,然后上奏疏请辞致仕,告老还乡。房俊折腾完河东盐场,许敬宗就要开始折腾洛阳门阀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稍有不慎便有灭顶之灾,还是远离这个漩涡吧。”
他也是有抱负的,曾经的“天策府”中他虽然没什么存在感,功绩不显,但年纪却是最年轻的那一波,只需熬着就能熬出资历来。事实果然如此,三十余岁的时候便被太宗皇帝委任为河南尹,封疆大吏、牧守一方。
可他不满足于此,他今年不到五十岁,河南尹已经是从二品,距离宰辅之首仅仅一步之遥,怎能不想着更进一步、宰执天下呢?
原本暗中推动河南世家支持晋王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晋王成功上位,他就能在河南世家的推举之下入朝,最起码也是宰辅之一。
孰料晋王惨败,不仅愿望成空,还导致河南世家损失惨重……
没有了强有力的支持,入朝宰执天下的梦想已经断绝。
既然如此,河南府尹的官职又有什么可以恋栈不去呢?
整个河南风起云涌,千万别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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