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李勣表示赞同。
今时不同往日,时代已经变了,中枢前所未有的强大、皇权前所未有的加强,遍及于天下的门阀却是前所未有的虚弱,那种门阀纠集于一处“兴一国灭一国”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
虽然不能大刀阔斧的对门阀予以剪灭,却可以趁机将其根基斩断,使之再不复“兴灭废立”之强横实力。
从这一点来说,房俊杀伐果断、因势利导,是为国之干城。
反倒是刘洎总归因为反对而反对,立场不坚定、气魄不足用,愧为帝国宰辅。
只不过当下那些贞观勋臣、当世名臣已经逐渐凋零,新一代还远远未能成长,只能任用这等尸位素餐之辈以之过度,倒也勉为其难、不得不为之。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道宗蹙眉沉声道:“倒也不可小觑宗室那些上蹿下跳的郡王、嗣王们,或许并不足以酿成大祸,但这些人能量极大、牵扯极深,说不定就能搞出一些风风雨雨,平添波折。”
对于宗室内的潜流,他一直忧心忡忡,他太清楚这帮郡王、嗣王了,能耐没多少、胆子大过天,李唐皇族似乎从高祖皇帝晋阳起兵逐鹿天下开始就胆魄过人,认为高祖皇帝之所以在天下群雄之中窃取神器,就是因为有着他们这么一群能征善战的叔伯兄弟。
他们瞧不起高祖皇帝,甚至瞧不起太宗皇帝,自然更加瞧不起如今的李承乾。
觉得大唐皇帝有德者居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或许,这是古往今来除去司马家之外最不安分的宗室。
对于河东盐池的意见很难统一,李承乾最后不得不采取一个“拖”字诀:“水师已经进驻河东盐池,对于盐池贪墨的审讯也已开始,就让越国公暂时掌控一切吧,若局势有变,另行商议。”
显然,他对于房俊在河东盐池大刀阔斧的动作已经感到危险,或许心中也藏着几分不满。
毕竟长安城波涛汹涌,如何稳定皇位才是重中之重,其余所谓的“新政”都不过是锦上添花。
马周沉吟不语,默默的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