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寰宇,而二郎之功亦将勒石铭记、青史流芳。”
房俊笑道:“只要不被儒家视为离经叛道、祸乱天下我就知足了,岂敢有那等奢望?”儒家学说早已根植于华夏民族的骨髓之中,不是随便叫嚣几句“自然科学”就能够取而代之的。儒家学说有菁华、有糟粕,但儒家这个群体却绝对不会放弃自
己的统治地位,对一切敢于挑战权威的敌人予以彻底毁灭。
他活着,或能抵御儒家的攻击,等到他不在了,书院未必能够抵挡儒家的反扑。不过只要将他从千年之后带回来的学术流传下去,就已经足够了。毕竟儒家最擅长的不是彻底毁灭,而是“吸纳分化、收为己用”,一旦数学、物理等等学科
的基础知识被儒家所吸纳、利用,就可以从根本上改变儒家的风格。
对于社会来说,体制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精神内核才是……越过高耸伫立的钟楼,饭堂遥遥在望,附近的学子也越来越多,青春洋溢、一心向学的氛围越来越浓,李靖感慨道:“置身于此,感受着学生们欣欣向荣的精神,似乎老夫的躯体也年轻了一些。老年之时能够在这里将毕生所学教授给学生,让一生总结凝练的兵法与世长存,若是还能在军制改革之中贡献一份心力,则
此生足矣、死而无憾。”他前半生戎马生涯、百战百胜,中年时却倒在政治斗争之下,蹉跎多年、战战兢兢,一个统帅最巅峰的年纪却不得不浪费在府邸之中、林泉之下,所幸年老
之时能够得脱樊笼、敲碎桎梏,去做最喜欢做的事情,的确幸运。正是午膳时间,学子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匆,都想着尽快用膳之后回去学堂用功,李敬玄自后边追上来,笑着道:“正好遇到二位,可否进去尝尝饭堂伙食如
何?在下在饭堂里给两位存了几坛酒,闲暇之时喝上几盅缓解疲劳,只不过在下家资有限,买不起太贵的酒。”作为李承乾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李敬玄的仕途很是顺畅,以“中书舍人”的官职磨炼两年,马上送到书院来镀金同时累积人脉,之后只需外放州府担任主官
,待到十年之后回京,大抵就能够到六部尚书、九寺寺卿的等级,如果一切顺利,不到三十岁就可以成为三高官官。但再是前程似锦、花团锦簇,李敬玄也不敢在这两位面前骄傲翘尾巴,书院司业的职位被他硬生生当做一个“服务职业”,打定主意不管事、只服务,只要将
房俊以及李靖、孔颖达等各科博士侍候舒坦了,安安稳稳的度过两年“镀金时期”,就算是大功告成。
至于争夺话语权甚至主导权,他想都未想……君不见褚遂良前车之鉴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