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双手扶在琴弦上,低垂着头,没有了呼吸。
小男孩不敢转身,不敢动弹。
只能感受着温度,从女人身上一点点消失。
他眼神空洞的看着漏风的房顶,许久都一动不动。
门忽然被踹开。
几个干瘦却凶厉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柴刀和棍棒,“把吃的交出来!”
没有回应。
男人们愣了愣,提着刀子上前。
“死了?”
“饿死了!”
“还有点余温,刚死不久,还新鲜。”
“小崽子还有气,怎么办?”
“先吃大的,小的留着当备用口粮。”
“老二把门板拆了烧,老三架锅,老四过来搭把手!”
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走向女人的尸体,正要扒衣服,却忽然听到琴声。
他转头,诧异的看向那个坐在古琴旁边的小男孩。
脖子上,忽然出现了一条细线。
身后的墙上,也出现了一条细线。
刀疤脸男人的脑袋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
琴声不断响起。
几个男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屋子里。
屋子外传来呼啸声。
城墙之上,一道人影坠落,轰然砸在破烂的窝棚门前。
“返祖了?没有能量红雾,是自主血脉觉醒!居然……这么小!”
“小子别怕,我是城主府的执事,你叫什么名字?”
“沧澜。”
……
“沧澜上前听封!”
“西陕州沧澜,敕封尔为“西岳华山金天愿圣大帝”,赐神格,赏神位!”
蕴含着恐怖能量的神格,钻入眉心,进入识海。
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海浪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
那个冬天,那个小城,那个破旧的窝棚里。
女人为儿子,弹奏了最后一曲。
小男孩跪在小小的坟茔前,旁边放着那把带血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