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砍下的贼人的脑袋,居然还要我去找回来,这还有天理嘛。城防司这帮没用的东西,看个死人脑袋都看不住,什么时候丢的都不清楚,一点点线索都没有,到哪去找?东奔西跑一上午,一根毛都没找到”。
“有没有查清楚是什么人偷了那些脑袋?”有人问。
“什么人?贼人呗”牛大力没好气地道。
这顿饭的气氛刚开始还是非常融洽的,大家频频举杯预祝沈爷一路顺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对丢掉脑袋的猜想和议论再次摆到了桌面上,这顿饭就改成了破案研讨会。牛大力是亲临一线的指挥官,理所当然是以他的大嗓门为主,别的人只是偶尔插上一两句奇思妙想。
末央和沈惟敬却没有加入大讨论,而是俩人小范围的讨论。
末央举起酒杯和沈惟敬碰了一下,沈惟敬道:“这常州府要开始不太平了”。
“沈先生,以你对倭寇的了解,他们入城抢劫最常规的做法是怎样?”末央问。
“倭寇在沿海城镇抢劫都是流窜犯案,跑到那就抢到那。一般都是冲进去杀人抢财抢女人,抢了就跑,等官兵来,早跑的没影了。这倭寇里面也有好多汉人,抢远一点地方,一定有汉人引路,不然那些倭寇真就是无头苍蝇,也只能是误打误撞。常州府离海边可不近啊,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一定也是有人在引路”沈惟敬道。
“上一次我和牛大力在野菇岭遇到有十多个倭寇,干掉六个,里面也一定有引路的汉人”末央道。
“要抢常州府,来的人不会少。即便是他们抢劫得手,要想全身而退也不会那么容易”。
“你我都知道的道理,他们能想不到?来了就是九死一生,他们还是要来找死?”末央和沈惟敬说着讲着,把自己讲糊涂了。
“这些倭贼来了肯定是送死。我们常州府卫指挥使司在附近有三个卫所近四千人马,你说来几十个倭贼,还不够塞牙缝的”牛大力插进话得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