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中午末央三人就已经上路了。尽管老广昌特意从屋里抱了一床棉被在轿子里的座位上垫一半靠一半,但末央依然不舒服,一双长腿蜷了不是,伸直了也不是。他穿的是一件青布盘领长袍,脚蹬皮履,头顶深色方巾,两道剑眉更是醒目,也或心思变了,两只眼睛也变的炯炯有神起来,更显得面庞刚毅,身上居然隐隐若现不怒自威的豪气。
马车在石板路上骨碌碌地一颠一晃跑着,知了也坐在轿子外面车辕的旁边,一会就失去了坐轿车的新鲜感,昏昏欲睡起来。老广昌见状咕噜道:“这孩子……”
“怎么啦?”末央撩开前面的布帘问。
老广昌示意他看知了,末央笑了笑,起身把知了抱进轿子里,放在被子上让他躺好,自己出了轿子坐在车辕的另一边,身心豁然清爽起来。
“大概什么时间能到塘沽?”末央问。
“傍晚的时候应该能到了。末爷,你也在轿子里迷糊一会时间就快了”老广昌道。
“我不困,陪你说说话”末央道,“老广,你兵差做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打过仗?”
“这年头还能少了仗打。年轻的时候跟着官爷东奔西跑,没少见过血。”
“那怎么就混成了这样?”
“唉”,老广昌叹了一口气道:“要怪就要怪我这张嘴,好咪一口,不然现在千总不敢说,百总应该是有的做”。
“老广,你在战场上应该有一套吧?”
“保命应该有一套”老广昌嘿嘿笑道。
“战场上的第一原则就是首先保护好自己,然后才是消灭敌人。战场上保命也是本事”末央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