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南:“不说这事儿了,明天有个试镜你去一下。”
“试镜?谁的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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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京城影视城。
经过副导演、陈慷导演、千凝导演以及一些专业人士的为期一周的初选后,重要女角还剩下四十六人,重要男角还剩下一百二十八人。
今天开始第二轮的试镜。
沈言卿、尹清欢等已经颇有名气的人并不需要参加初选。因为她们的长相、身段、演技他们都是知道了解的,所以她们只需要参加第二轮的试镜就可以知道是否真的能拿下角色。
因为女角并不多,所以这两天先试镜女角。
沈言卿到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打眼一看就看见了挺多熟悉的脸。祝以南本来是要跟着一起来的,但是沈言卿坚持让他今天在家休息。
所以她现在身边跟着的是尹柔和云岚。
试镜是十点半开始,现在十点一刻人已经基本到齐。
试镜的顺序提前已经安排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应的号码。
沈言卿挺不巧的刚好第一个。
第一个往往是最严格的。
为了保证不会出现借鉴的现象,试镜的时候只允许一个试镜者进去,下一个试镜者必须在上一个出来之后再进去。
一直紧闭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请一号进入房间。”
沈言卿刚走进去,背后的门就再次关上。
作为第一个入场的人,自然会让所有人的关注度都高一些。所以,从她一进来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她。
沈言卿明显感觉数道目光或轻或重的落到了她的身上。不过,从小到大她当关注点的次数太多了,这样的阵仗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惧的。
目不斜视的走到台上中央后,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沈言卿。”
她说话的时候很快的看了在场的人一眼。
坐在最中间的果然是岁寒九和季言生,两人旁边分别是陈慷导演和千凝导演以及一些资深戏骨。
只是坐陈慷导演身边的那个人她没认出来,估摸着应该是这部戏的编剧。
陈慷导演亲自开口问:“你要试的是哪个角色?”
沈言卿的电话是他亲自打的,他很想知道沈言卿试的那个角色和他当时说的是不是一个。
沈言卿笑了一下,“蓝浅。”
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沈言卿属意女二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但是沈言卿如今风头正盛,一举一动几乎都被关注着,何况她曾经被那么多公司盯着。
所以不知不觉沈言卿要试女二这件事也就传开了。在座或多或少都是听过这个消息的。
但是今天她居然亲口说出“蓝浅”两个字。
这可是女主角啊!
岁寒九和季言生一点都不意外的瞅着沈言卿,她永远不按套路出牌。
陈慷也以为她真的属意女二了,所以听到她说女主名字的时候微微诧异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选蓝浅这个角色?”
不少人心里都想,冲着女一呗还能为什么?
沈言卿说:“因为她足够惨,足够典型。也足够有挑战。”
陈慷定定的看了沈言卿两眼之后,扭头问岁寒九和季言生,“两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季言生没说话,岁寒九反倒温温笑了一下,“今儿是陈导主场,陈导按自己意思来就可以了。”
毕竟他们今天来这里的重点只是这一场。
陈慷笑了笑后又问身边的男人,“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人从沈言卿进来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刚刚才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本子,然后又抬头看她,问道:“你对蓝浅什么评价?”
沈言卿直接道:“当得忠心二字。”
那人又细看了她两眼后,对着陈慷道:“没问题了。”
陈慷道:“开始表演吧。”
沈言卿收到的试镜题目是:“让你背一首古诗,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句”。
沈言卿低头酝酿了五秒钟的情绪后,开始表演。
沈言卿身子虽然站的笔直,但因为背部太过刻意的挺起反倒显出一些不自信。面部表情宛若被老师检查背书情况一般苦皱在一起,试探着张了几下嘴之后,才战战兢兢的张了嘴,“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此,此,不及此……”
她死死的皱着眉,反复咬着“此”几遍后还是想不起后面那一句,只能不死心的把前一句重复了一遍:“日月照之何不及此,”然后倒是真是顺利的背出了后面的一句,表情瞬间轻松了很多,语气也自信了一些:“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倚门望行人……行人,行人,行人…”灵光一闪,流利道:“行人欲断魂!啊不对!行人……行人,”
到此戛然而止,沈言卿鞠躬道:“谢谢大家,我的表演结束了。”
千凝皱眉道:“这首诗写的是亲人离别的悲痛之情,最重要的一句难道不应该是:‘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吗?你明明没背到这里,如何结束了?”
千凝是个诗词热爱者,几乎看过所有她知道的诗词书。但凡你说一句她都能知道这首诗出自哪朝哪代哪个诗人,什么背景,表达什么意思。所以沈言卿一开口她就知道这是谁的诗词,也知道余下的是什么。
沈言卿在千凝说完后,略等了十五秒左右才笑着说道:“千导您好。我是这样想的,题目写的是忘了最重要的一句,但并没有说对谁来说最重要的一句。所以,我想我可以理解成是对背诗的这个人的最重要一句。‘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之后才开始追忆丈夫,所以这一句是承接下文的最重要的一句。他忘了这一句,自然也忘了下面所有。”
沈言卿对着千凝微微鞠了一躬道:“这是我的理解,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千凝盯着题目看了看,确实未直言究竟这个最重要是指哪一句。这姑娘抓语病抓的可真够准啊。
“对的,是可以这样理解。”千凝满意的看着沈言卿道:“这个词是你现想的还是提前准备好的?”
“本来准备的是另一个,但是最重要的一句我忘了,所以就临时想到了这一首。”沈言卿这话巧妙的化解了刚刚的尴尬,又表明她这次是现场发挥。
解了千凝的围,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她的表演算不上出彩,但胜在真实演绎了小孩子背书忘词的样子。而且刚刚一番话足够让人对她好感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