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感性角度呢?”一旁的吕树突然出声。
三人齐齐望过去。
“你的意思是,霖光只是讨厌人类才要杀了他们?”路说:“我不认为霖光是这样的人,他应当是接受了阿克托的遗愿而来,哪怕霖光失去了记忆,他也不会做与阿克托意愿相悖的事。”
“我是说,”吕树说:“如果霖光向往的人,并非阿克托呢?”
茶馆陷入了安静。
苏明安手指敲打着桌面,发现几人都不说话了。
“你想说,霖光是为了帮我?”苏明安开口:“可如果想帮我,就应该尊重我的想法,如果所有人都毁灭于核爆之中,那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我不希望核爆发生,无论什么原因。”
他说着,右手捻起手背上飘落的银杏叶,递给吕树:“我们会成为更好的朋友的,对吗?”
“……”
一瞬间,仿佛陷入了沉寂的氛围之中,诺尔视线微动。
“……”吕树接过银杏叶。
“是。”吕树说:“未来会更好。”
他眼睑微垂,银杏叶塞进了他的袖口。
四人沉默了一会,苏明安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聊起了别的话题。
凌晨三点,他听到了系统提示。
你获得动态密码·第五位·洛。
……
苏明安终于放下了心,和几人聊着天,直到时间接近凌晨六点。
突然,诺尔抬起头,朝苏明安伸出手:“苏明安,下次见我叫我全名,我就会明白了。”
“什么?”苏明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拉勾。”诺尔只是这么说,他举着小拇指。
一层层的心理暗示早已在诺尔心中叠加完毕,随着信息越来越充分,而逐渐被揭开。如今,这是诺尔给他自己埋下的最后一层暗示。
诺尔的手停在空中,等待着苏明安的手。旁边的路和吕树皆是一脸不解,没人能理解苏明安与诺尔之间这种跨越时间的交流。
苏明安看着诺尔的眼神,突然明白了诺尔是什么意思:
“诺尔,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诺尔说。
“你说。”苏明安说。
“我想要的,并非是斗兽场一样在副本里被限制的人生,我想做一名自由的冒险家,我想像飞鸟一样居于高空,而不是成为世界游戏里的一只笼中鸟……但凭借我一个人,没办法做到这些。”诺尔说:
“人类困于游戏,他们的成长建立于对私欲、财富与权力的扩张,哪怕是对于部分大组织,普通玩家也只是垒砌起新世界格局的砖瓦,或是对局中的炮灰……可你不一样,苏明安,我认为你足以剔除这些蛰伏于一年之中的灾难,你可以带所有人回家。
“我一直渴望成为有价值的人,无论是探寻新世界的奥秘,还是帮助那些孩子们……我希望我对于他人而言是一轮太阳。
“而你可以在太阳的背后栖息。
“你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所以,压力与针对,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