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1 / 4)

落名学院 某不知名学渣 22660 字 2023-05-18

看着眼前那人影走过来,季玄虽觉得有些熟悉,但仍不敢掉以轻心,剑身一翻。

淡淡的月光反射下,那人的面目若隐若现,又走进了几分,方才看清。

却是素儿冷着脸走来。

她头上插着小旗作簪,红旗面遮着耳朵,造型十分古怪。

季玄放下心来,忍笑收起长剑。却见素儿抬手抛来了一件物什。

抓过一看,是三根木签,分别刻着的“上上”“下下”和中签。

“把簪子还我。”

素儿没好气的说道。

季玄也没多想,从怀中取出簪子递还过去。

素儿接过银簪,端详一番,确认无误后,骂道:“傻子。”季玄一愣。

接着她又甩过去了三根木签,竟然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正感疑惑间,原来那三签却因季玄微用力一握就断了,原来竟只是普通的木条,这次的才是真的。

“上上签能帮你挡住一次致命伤,下下签能让你短时间内法力提升一倍,中签可幻化百家任意法器。你自己掂量着用。”

月光下,素儿长发一甩,拂过季玄脸庞。青丝拂面,淡香迷眼,季玄一时痴了,回过神来,却见素儿已经盘好了头发。。

她也没着急离开,轻轻一跃,衣袂飘起,坐在树梢上,呆呆的望着冷月。

“喂。”

“啊?”

“你说每个人真的都能生有衣食,腹有诗书,不负苛捐杂税吗?”

这是季玄曾在心碑中刻下的话。季玄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如果没有,就去创造。”

“凭什么造?你只是大明如云高手中的一个小不点儿,沧海中渺小的一粟。”

“如果我什么也没有了,那就用这条命吧。我不想再有人像大哥二哥再活得那么累了。”

素儿罕见的没有再嘲讽,只是轻轻落了下来:“看你了,我不会,命只有一条,不为自己而活,多可惜。”

季玄一怔:“不是应该用来报效父母师长吗。”素儿摇了摇头:“我之前想过,现在师父变了,不想了。我没有父母。”

“我是因为灾荒父母吃不上饭,被卖给师傅的。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过不了多久也饿死了。哈哈,这么说来,我反而该庆幸。”

虽然季玄没有回复,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她却也已尽兴了,说完了,也没有告别,只是释怀一笑,飘然离去。

她终究还是要回去面对每天趋吉避凶,日复一日,没有波澜的生活。

听者欲言又止。

……

此时的司马池,已经困在城中整整一天了。

自己被妖怪看中,得以修行法术,于她这种蝼蚁自是莫大的机缘。

然而自己偏偏不争气的天资平平,如果就这样每日跟随着他们几妖南征北战,多半可能被某个修士不经意间射出的飞剑,接束短暂的一生。

如果想学成便脱离妖群,自是不可能的,东西学到了就想走?

像这样没有天赋没有资源的普通人,唯有努力和机会才能在夹缝中生存,拼尽全力的用仅有的筹码斡旋,才有可能争取到一线活下去的机会。

她本想远离这个是非,从此远走高飞,出城时却因附近村庄百姓被大肆屠杀,官府追凶封锁现场而被一队捕快阻拦。

那正是司马池作为帮凶与妖怪屠杀的村子,她曾经的家。

司马池不敢用法器击伤官府的人,只能退回城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一整天她都没有谋到什么生计。

饥寒交迫的她决定赌上一把,走另一条路-翻过一座奇险的山峰,那是出了,大门唯一可以出城的地方。

司马池此时已经登上了山腰。

她将粗布衣服裹得更紧一些,浑身颤抖地继续向山上走去。

忽然前面传来人声:“老贼就在此中,诸君今日须一鼓而下!”

随即司马驰便感受到了强烈的法力波动,她暗道不好,转身欲逃。

忽然几个白衣人持到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司马池用清脆的声音弱弱的说:“我……我是城里织布的……”

几人看他身上没有法力波动,心中略宽,和颜悦色:“即使寻常百姓,那便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儒家的名门正派。山上危险,快快下山吧。”

司马池松了口气,谢过了几人正准备走,忽然一个儒生借着微光看着司马池的面容较好,心中念头一转:“且慢,师兄弟们此人行迹可疑,且待我搜一搜身。”

“若是那老贼的同党,便得不偿失了。便是拼着被人误解,惊了百姓,也得试上那么一试。”

她刚放下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就那么一慌张,从鬼连身上偷的妖族法器忽然落了下来。

本有些迟疑的其余儒士忽然眉头一皱:“是妖器!你到底是何人?”

他们纷纷拔剑出鞘,上前围住了司马池。

司马池情知此刻再无转圜余地,果断抓起地上的法器,就地翻滚攻向几人,法器上喷射出一道黑雾。

那法器是一个黑铁蛇缠在铁球上,蛇口会冒出黑烟,是鬼镰的压轴法器,甚至能伤十三重天的高手。

而使用者在烟雾中时还能变得极小,隐去身形,所以她才能悄无声息地在众目睽睽下取走清静花。

几个儒家弟子只感觉口鼻一阵难受,睁不开眼,手中长剑乱挥,克斯空池早已无声的翻出重围,他们这般反倒是伤了不少自己人。

忽然司马池心中咯噔一声-夜色太暗,她竟然翻滚错了方向,反而是往山上了。

此时叮铃当啷的碰撞声也吸引来了更多儒生,司马驰连忙将自己藏入烟雾,山下已经被包围,是逃不掉了,只能将错就错,在山上寻觅藏身之处。

一个年轻儒生赶来之后,眼见众人浑身受伤,以剑拄地,心中一惊,问道:

“我儒家剑阵能缠住实力数倍于已的高手,便是不胜也足以自保,你们怎么伤的这般狼狈?敌人到底是何来头?是老贼的同伙吗?”

那人面目俊朗,且语速极快,正是那学院中风风火火的柳如。

几个儒家弟子羞于道出实情,好色的儒生抢先说道:“伤人者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女子,她多半是上来营救老贼的。”

柳如眯起眼睛,冷冷的说道:“既是纵横家的余孽,还敢逞凶伤人,她定然是罪大恶极,断不可留!走!”

这下司马池走上绝路了。如果几个弟子说出实情,她尚且还有生路,有机会说出实情更是脱身不难。

可既然被误会成了纵横家,和妖族有勾结,还落在了嫉恶如仇柳如手上,那便断无活理了。

此时的筹码也显得很可笑,毕竟儒家可不需要清净花。

暗处的司马池深深的感受到了绝望。

忽然她发现藏身的树林后有一个山洞,眼看烟雾即将散去,不及细想,便快速蹿向洞中。

入洞的一刻,她的身形显露了出来,好险。司马池松了口气,将几片叶子往洞口拉了拉以作遮掩。

接着她拿出火折,插在了山洞岩壁的缝隙上。

火光亮起的刹那,她只觉劲风扑面,一道人影冲来。

司马池大惊,险些出声,一只手却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感觉到那只手上有层硌人的老茧,这让她很难受。

眼看那人的手越收越紧,她白皙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道深深的手印,司马池痛苦的小声说道:“放过我……我帮你挡住他们。”

那人略一迟疑,手掌的略松,只那么一刹那,司马池黑蛇球挥出,蛇口的尖牙抵住那人的胸膛。

那人似乎没想到这弱女子竟然敢偷袭自己,眼睛一瞪,手上也再次收紧了。

只是司马池刚才那番话倒不完全是让他放松警惕,她也确有此意。

但是她也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平等才能谈合作,至少要立于不败之地,不然就算成了,自己也多半处于劣势。

此时才看清,那人是一个须发皆张的老者,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显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瞬间扼不死我,你伤的很重。”司马池一边忍受窒息一边说道。

那人恶狠狠的说道:“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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