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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名学院 某不知名学渣 36804 字 2023-05-18

墨成想说些什么,墨矩不耐烦的说道:“莫要矫情,快去。”墨成点了点头,走出房子,大声的奔走传告。

这是季玄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法力波动,心中一悸,匆匆的告别墨矩:“晚辈告辞。”

话音未落,他便快步循着波动走去。

一路上,季玄脑中飞速运转,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今日之事,太过凑巧,若以常理而论,如果山上不让鹰犬下来这么搅和,任两家辩论,最终多半两败俱伤。

可这时偏偏来了个孔天,还蹊跷的找到了孔盖的尸体,同我们大打出手。

这般一搅局,反而使二家团结……

嗯,孔天那种掩藏不住的暴怒自然不是伪装,定时有人利用于他,暗中助我。

适才孔天临退前奋力一击,我险些被他反杀,可这时却有人发暗器救了我。

季玄不敢再想,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人。

随着波动,季玄来到了村口的古胡杨树边,一位紫衣女子倚风垂手而立,二十五六岁左右,面貌绝美,眉间有一点紫砂,微风吹动,发鬓拂面,更添几分韵味。

正是那日的林良平。

见林良平笑意晏晏的望着自己,季玄突然心中没来的一荡。

他狠狠的揪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今日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林良平并不否认,点了点头:“是我告诉孔天尸身之事,并举荐孔天下山的。”

季玄又问:“孔盖的尸体,是你嫁祸给我们的?”林良平笑容温软,说道:“那日我为了救你杀他,将他的尸身还于你的村落,也无不妥。”

此言一出,季玄握紧剑柄,死死的盯着林良平:“这般说来,孔天也是被你引来的?”

林良平赞许的望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季玄沉下的脸来:“也就是这次殃及的百姓,法力尽失的步先生,重伤的墨前辈和两家弟子,都是因你而起?”

林良平平静的说道:“那你是否想过,若孔天不来,二家自相残杀,会比现在更糟?”

季玄哑然。他早就知道,只不过情感上仍然不能接受。无言以对下,他只能生硬的问道:“你既是山上的道士,为何要这般行险?”

林良平似笑非笑,说道:“我从不走险着。”

季玄一怔,猛的想到:如若孔天胜了,真的灭了二家,他这个举荐者自是大功臣;倘若孔天不胜,只是他自己不济,还能顺水推舟的卖我一个人情……无论如何,她都能毫不费力的获得不少好处。

置身风波外搅弄风云,而不在水火中,她并未弄险!

想到这里,季玄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沉吟良久,季玄声音略微颤抖的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良平声音清脆柔美:“和你联合,打上山去。”

季玄眯了眯眼,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在林良平的引导下,不经意间已经掌握了山下那一股最强的力量,足以与山腰鹰犬抗衡的力量。

他也想通了,为什么先前林良平要激得谭成孔盖相残,削弱山上势力了。

定了定心神,季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现在虽然掌管了两家,但还是难以威胁到九重天如云的山上人。”

“再说,你本是山上人,为什么要打上山去?”

林良平理了理发丝,轻声应道:“因为我要离开这里。”季玄不解:“这同上山有什么联系。”

林良平毫不隐瞒,直接说道:“山上有一处秘径,能够离开鬼域。”

季玄更疑惑了:“那你为何不离开?就算有什么艰难险阻,你也可以连同山上的人一起破开。”

林良平摇了摇头:“其实那些山上的人,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他们在外面,留下了许多祸事……”

季玄追问道:“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既然他们惹下了祸,那自然和你也有些关系,你又为什么要出去?”

林良平也不避讳:“外面的世道很危险,但那里有亲人。我有个弟弟。”

季玄沉吟片刻:“我如何信你?”他自己知道没,这许多顾忌,有一点点可能,他都愿意试试,但既然接管了两家,肯定不能拿出他们的性命冒险。

林良平嫣然:“我数次相救于你,还不足以?”

季玄摇了摇头:“这是私情。我可以将我的命还你,却不能连同他们的命。”

林良平嗓音里隐有笑意:“莫非先前凭纵横家那小子幼稚的谋划,真的能保得他们平安?权宜之计,最终不过如温水烹蛙罢了。”

季玄心想:那日夜晚,我感受到她的法力波动,她定然是听到了我应承两家,并且和周华议论的话了。也正是因为我这种特殊的位置,她之后才肯相救并指点于我。

想通此节,季玄问道:“就算我能打上山去,但仅仅一个九重天的孔天,便已险些杀了我,何况深不可测的山上高手。我还不能认定此番伤了孔天,他们会不会下山复仇。”

林良平淡淡的说道:“山上兵家和道家素来有隙,内心深处都想将对方逐下山去,虽然有各有四名九重天的高手,但都不可能下山。”

“除非道家兵家同时出一个人,否则一旦实力的天平倾斜,强的那一方必然趁机发难,这也就是为什么山下人只会被山腰鹰犬袭扰,而很少见到山上的人。”

“然而他们也不可能同时出一个人,因为两家各怀鬼胎,派的人不可能真正的合作,仍然只会各自为战,而且但凡哪一个人趁机上去了,对另一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你现在是安全的。”

闻言,季玄心中更没把握:“他们有八名九重天的高手?那如何是好?便是一两位,我都难以抵挡。”

同时他也有些希望,林良平敢跟他坦白真相,自然是真心实意联合,且有解决之法。

果然,林良平说道:“其实我也在等一个人,那人可以拦住四,五个九重天的高手和兵,道二家半数弟子,等你能争取到他,再做决定也不迟。”

季玄连忙问道:“何人?”同时又觉不对:“此方天地的限制实力是在九重天,任他再强,怎么可能拦住四五位同级别高手?”

林良平缓缓道:“此人现在就在这附近,道号不羁散人,虽是道门,却不愿上山。等你见得他,自己会分晓。”

季玄突然想到:“争取人这种事情,自然是你的擅场,为何你不去?”

林良平转过头去:“我与他有些恩怨。”季玄看她不愿答,也不再问,只是说道:“我应当如何联系你?”

毕竟林良平多次相救自己,还提供了这许多宝贵的消息,联合暂时也没有什么成本,所以季玄极为看重此事。

林良平轻轻拍了拍树干:“若想找我,便到此树下拍三击树干便可。”

季玄点了点头,问出心中最后一个疑惑:“你和我说这许多,却并不控制我,你便不怕我不同意或是背叛于你吗?”

林良平娇媚一笑,抿了抿嘴:“你又不是痴儿,自不会行这损人害己的事。”

说着,便消失在了树下。

季玄心中有些恍惚:此人在外界的实力定然高于九重天,是个道常,至少与众夫子同级,而其谋划又这般缜密,滴水不漏,暗藏机锋,到底是何等人物?

……

山上,断臂的孔天跪在一个高台前,神色憔悴,目光空洞。

高台左边坐着三个道士打扮的人物,右边的四人则是穿着铠甲,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平阳之犬。

一个铠甲人冲着道士们干笑两声:“好一头道门虓虎,被几个穷书生和叫花子打成这副模样。”

另一个身穿铠甲的人意有所指道:“出战之前,我兵家的法器鹰犬被他带走了许多,对上两个八重天的蝼蚁,本是必胜之局,却竟然输的这般惨,法器十不存一,当真是巧啊。”

孔天任由他们冷嘲热讽,只是披散着头发,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一个身着黑白相间袍服的道士皱眉道:“谭君,你此话何意?”

那个叫谭君的铠甲人冷哼一声:“出战是你们道门的林良平提出来的,打败仗的也是你们的虓虎,折的却是我兵家的法器鹰犬。”

道士冷着脸说道:“出战之事并无不妥,那时你们兵家也同意了,我可没把刀架你脖子上。”

谭君皮笑肉不笑道:“平时这头虓虎战无不胜,此时用我兵家的资源却反而败了。”

道士沉默一阵:“你要如何。”

谭君余光瞥见断臂重伤的孔天,淡淡道:“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道士不置可否。

见他不应,谭君招了招手,几名弟子提着担架抬来了一头紫色的魔狮,他已经奄奄一息,身上贴着一块符碌。

谭君悠悠说道:“我师弟谭成数日未归,在他形影不离的坐骑上,发现了你们道家的符纸。”

道士神情没有变化,似乎并不在乎,只是转身说道:“孔天,你此次大败,使我道家颜面尽失,从此并不可再称是我道门中人。”

说着便带着其他的道士离开了,余下了行尸走肉般的孔天。

谭君一步步走向高台,来到孔天身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师弟谭成,是被你兄孔盖所害吧。”

听到哥哥的名字,孔天眼眸中略微泛起了些许涟漪,随即便归于淡然,只是无尽的沉默。

谭君冷笑一声,整了整袖袍:“将他扔至丹炉,揉碎魂魄,炼成法器。”说着便大步离去,更不再看一眼。

几个弟子在他的三肢上打上了符碌剑诀,锁住他的法力,孔天心灰意冷,更不反抗,任由他们带走。

来到炉前,兵家弟子将孔天像死狗一样随手摔在了地上,随后运起法力,燃起真火,开始热炉,顿时炼丹房内中烟尘滚滚,直迷人眼。

谁也没注意到,孔天已经被换成了另一具尸体。

……

夜,村子已经被修缮的差不多了,季,周二人的石屋在修好的同时还翻新了一遍,里面放了各家各户赠送的少许粮水,日子实在紧巴的也织了新衣,帽子等物品等聊表谢意。

村民们既没有文化,又不会法术,这些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做的。季玄一一收下了,这些日用品都放在了砚台里珍藏起来。

两家众人和村民们各带了椅子,凳子之类的东西,在村口摆上了宴席,喝汤吃菜庆祝感谢。

宴席过半,老村长对一旁的季玄感叹道:“我们这些草芥不如的糟糠之人,在这种世道,全赖公子们这种侠义之人扶持得以苟延残喘。”

季玄忙说不敢,同时也有些好奇:“难道除了今日席间中人,还有义士?”他心中隐隐有个期盼。

果然,村长抬手闷了一口汤,点了点头:“那就要说到六日前了。说来,先前不知公子手段,只当是个寻常人,否则恩公们也不至于被我们连累……”

季玄越来越好奇,心中有了无数猜测:“怎么说?”

老村长道:“本来恩公们并未涉足风波之中,却因为我们,遭到了山上人的窥伺,先前那些手持盾牌的人来杀我们,也是逼我们出卖恩公他们。”

季玄着急的问道:“那,那老先生你说的到底是何人啊?是不是一个的老道长?”

老村长一愕,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丘下一声巨响。

季玄周华对视一眼,周华低声道:“九重天的法力波动。”季玄对众人道:“诸位乡亲先各回房中,墨成兄,你带着两家同道随我来。”

忽然几个黑影从一旁掠过,有四五个村民顿时被他们裹挟而去。

周华眼疾手快,提棍去夺,却还是只救下一个惊慌的老妇。

随着几点光亮,一群人举着火把奔来。

渐渐的,众人看清了来者的样貌,它们长得奇形怪状,或是熊头犬身,鼠头兔身-都是妖怪!

此时从妖群中一个拖着尾巴,皮肤滑腻的蜥蜴人走了出来,肩上扛着一轮足有六七尺高的镰刀,月光映在镰刃上,依稀能看到些许陈年血迹。

那蜥蜴怪穿着人类的装束,却不伦不类,上身是被绷紧的长衫,下身却是肚兜和短裤。

直接那蜥蜴怪学着人的样子歪歪扭扭的做了个辑,随后用三根,长而尖锐的手指头拱手道:“晚夜打扰各位人,务别怪罪。吾称鬼镰,姓鬼名镰。”

周华憋不住笑了出来,学着它怪异的模样道:“不怪不罪,快话吧。”

听到“快话”两个字,鬼镰怔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此说诧矣,应当是快言。”

墨成看不下去了,抢出一个身位,喝道:“你既通人言,何以行那禽兽之事?快将你们掳走的百姓放了!”

鬼镰摇了摇头:“‘掳走’二字当真粗陋。鬼某只是想找人,没有别意。”

季玄心想:莫非他们是山腰的鹰犬?却不知实力如何。既作此想,便问道:“你要找何人?”

鬼镰却不打了,而是高声喊道:“成老儒,鬼某都已到此地寻你了,以何还不相见?”

没有回应,只有被挟持的百姓颤抖的呼吸声。

鬼镰似是恼了,镰刀横摆,挥向一个老人。

季玄万料不到他二话不说便即出手,当下不及细想,振剑一吟,袖中金童撞出。

上次和孔天死战令他总结出些经验,在面对强敌之时,便将无相所缠在剑身上,见剑之时,无声无形的无相索会出其不意的先至。

再配合金童袭敌,剑吟慑敌,此番全力施为,便是寻常的九重天高手都必会受伤。

忽然只听周华“啊”的一声惨叫,季玄但觉后背一痛,肩头瞬间被贯穿。

却见被抢救回来的那“老妇”,忽然砰的一声衣衫破裂,变成了一个穿着暴露,长相极为妖艳的女妖。

女妖手上持着一根黑蛇似的九节铁鞭,在吟声过后的瞬间,袖中喷出黑雾袭向周华,同时铁鞭陡出,后发先至,穿过了季玄的肩膀。

九重天上的实力,半步巅峰。

女妖妩媚一笑,回拉长鞭,将季玄重重的甩在了地上。同时鬼镰也毫不停手,割菜一般利落的斩掉了老人的头颅。

其余被擒住的百姓大惊,拼命的挣扎,却只是被不耐烦的小妖抓破皮肉。

二家众人大惊,想要上前援助。周华虽然被黑雾袭眼,痛痒万分,但理智犹在,情知此时妖多人少,这般上去不仅毫无助益,只是徒增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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