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也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再综合反贼这边的线索,他大致得出结论:“是汉王朱高煦**秘密养了一帮靖难遗孤,指使他们在他得胜凯旋时刺杀他,又出卖了他们,以嫁祸于太子朱高炽**!”
朱棣心中狠狠骂娘,那个他教得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敢拿他爹的命去争权夺利。
那日赴约之后,孙若微与孙愚本想换个隐藏之地,但没成想,当晚就被抓了个正着。
关了一日,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最后他们一起被放了出来。
而后,自己这个便宜孙子似乎对这个女反贼情有独钟,与她骑马射箭,游山玩水,真是好不快活。对,还带她去见了姚广孝**。
孙若微见完姚广孝**回来,两眼通红,拿着剑深夜潜去欲要杀了姚广孝**。最后却无功而返。因此,他也知道了姚广孝**所在。
又经过两日深思熟虑,朱棣最终还是来到了鸡鸣寺,望着牌匾,心里微微叹道:“当日你扬言送我一顶白冒,没成想,戴是戴上了,却不是本王!真道高一尺,爹高一丈!我爹他到底怎么拥有这种能力的?”心里略有委屈。
他也知道,他再也不可能登上帝位了。
他今日来,是想见见这个和尚,如果说谁最了解他又不太可能会暴露他,思来想去,那莫过于姚广孝**了。当然,暴露也没有关系,听多了他的奇谈怪论,自然不以为然。
这个和尚虽有雄心,但却没有野心,最大的心愿就是功成身就后归隐山林。
朱棣戴着斗篷,走入鸡鸣寺,有几个小沙弥在打扫院落。
“小师傅,请问姚大师在何处?有故人来访。”朱棣将其随身的藩王玉牌递了过去,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小沙弥接过玉牌,行了一礼:“施主请稍等!”匆匆跑上山顶。
姚广孝**此时正坐在寺院高台之上诵经,看到一个小沙弥招呼他。
他放下了手中的经文,问道:“何事于我?”
“师傅,山下有一人,道故人来访,给我一腰牌。”小沙弥递了过去。
姚广孝**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翡翠材质,刻有龙纹,他翻过玉牌,其上刻着一个“燕”字。
“有趣,贫僧倒是十几年前见过一相似的,此人是男还是女?”
姚广孝**并没有联想太多,他还以为是当初陛下将他的腰牌送给了谁。
“师傅,他头戴一黑色斗篷,只辩其声,想来应是个大汉。”
“请他来后堂一叙。”姚广孝**摸了摸胡须。
“是!”
朱棣跟着小沙弥经过一蜿蜒曲折的庭院,院中栽种着几棵桃花树,盛放后已近凋零,来到后堂,等待了片刻,姚广孝**才走了过来。
“施主,今日到访,贫僧多有失迎,还望施主见谅!”姚广孝**对着朱棣的背影行了一礼。
朱棣正打量着房间,刚进门有一屏风,屏风后摆着香炉,而中央则是两张茶桌,放着几册经文。定晴一看,上书曰:《道余录》。
朱棣坐在茶桌前,盯着这几卷泛黄地佛经怔怔出神。
听到动静,朱棣也没转过身,笑了一声说道:“大师,这顶白帽,你终究是送了出去。”
姚广孝**听到声音有些熟悉,他走到朱棣面前,正要俯身倒茶,却不想,看到朱棣,他愣住了。
“你是?”他微微有些失神。像!实在是太像了。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陛下当年遗落在民间的皇子来找他帮忙引荐,认祖归宗。
“怎么,大师,十几年光阴便忘记本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