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寺,清晨。几个小沙弥在寺院中打闹。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姚广孝**坐在一亭中,念诵着经文。
“昨日,我又做噩梦了。”这时,朱棣**走了过来,对着姚广孝**说道。
朱棣**一屁股坐在了栏杆柱上:“你能不能在我床边念啊?我听这声音睡得舒服点。”
“心病还需心药医,不然纵使千人念,万人诵,陛下眼睛一闭,心魔还会再起。”姚广孝**说道。
“唉,心药!心药在哪!”朱棣**叹口气。
“陛下,行到山前必有路,时机一到,心魔自解。”姚广孝**目视前方,仿佛回忆着什么,平淡地说道。
“我梦见我娘了,被一个锁链锁着,还有我爹,建文就在我爹旁边,嘲讽地看着我。”朱棣**说道。
“我这脑袋啊,唉,要不是醒了,早被我爹砍下来了。”朱棣**叹口气。
“真可怜啊!”姚广孝**点点头。
“你说这建文是不是真死了?要不怎么梦见和我爹在一起。”朱棣**站起身问道。
“我听人说,他没有死,他在水边……”姚广孝**缓缓说道。
这时,朱瞻基**穿着一身飞鱼服走了过来,在朱棣**耳边低声说道:“爷爷,建文找到了。”
姚广孝**停下要说的话,看着朱瞻基**。
朱棣**大惊:“真的?”朱棣**瞅了他两眼,没想到他这孙子前几日给了他腰牌,几日不见就给他这么大个惊喜!
朱瞻基**看了一眼姚广孝**,笑了笑,姚广孝**淡然一笑以作回应。
“真的,爷爷,我办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朱瞻基**拍了拍胸脯,略有得意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说,在哪。”朱棣**笑骂了一句。
“爷爷,建文入了佛门,已无心尘事,两日后,灵山寺,只是来了却爷爷一桩心愿。”朱瞻基**说道。
“你是不是答应别人什么了?”朱棣**哼笑一声。若不然,大可直接将其抓来。
“爷爷,事后,您不能杀他,还要…还要赦免那些靖难遗孤。”朱瞻基**扭扭捏捏地说道。
“我一辈子从不许诺,今日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我能见到建文,他和靖难遗孤定安然无恙。”朱棣**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爷爷,一言为定。”
“爷爷,还有一件事……”
“关于我二叔。”朱瞻基**看着地下。
但朱棣**举起手制止了他,说道:“他是你二叔!不必多言,我都知道。”
朱瞻基**惺惺言语:“哦,知道了。”
朱棣**叹口气,老二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这几日还和老三密谋,要做李世民。
朱棣**听了直接气笑了。他老子都做不了李世民,他以为他是谁?还要来个玄武门之变!
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十多年,高处不胜寒也品尝了十多年。他只想看着儿孙满堂,和和睦睦的多好!
他不希望他的后代也像他一样自相残杀。
当然,前提是威胁不到他的皇位。老二这种“芝麻粒”他不在乎,他可以顾念亲情,就如他的孙子在猛虎图上所提的那首诗一样“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啊。”
但建文就不一样了,他怕啊,他老了,可建文帝还没老,靖难遗孤还有不少,他就怕有一天他老了,建文振臂一呼,从者云集。
“建文必须死!”朱棣**心中默默说道,即便是对自己最宠爱的孙子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