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暮雨一场,浇湿了临安城燥热的空气,街道上浮起一层透着土腥味的清新气息。
城外十里小溪,一座临河而建的两层木屋,掩映在森森绿竹林内,点点微雨落在河面扰乱了河中映照的天穹。
木屋外的凳子旁,两人对坐饮酒。
一人头戴鬼脸面具,腰悬一根古朴洞萧,头发泛白。对面一人则是个少年,白衣无尘,面孔英俊得毫无瑕疵,微微一笑足以令世间女子心荡神驰。
“老哥有心事?”白衣少年问道。
鬼脸男子反问:“何出此言?”
白衣少年道:“老哥以往从不贪杯,今日却频频举杯饮酒,似是要把自己灌醉。”
鬼脸男子愣了愣,把杯子往简陋木桌上一搁,忽然道:“白兄弟,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他日我若出了事,请你看在你我曾萍水相逢的份上,替我照顾一下霹雳堡的雷琳姑娘。”
白衣少年愕然道:“老哥何出此言?”
鬼脸男子却不欲多说,只是一个劲给自己添酒饮下,似是要把所有的愁苦烦闷也通通喝干。33
白衣少年只好陪着喝,酒过三巡,绿竹林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荡起一片浓浓雨幕,连同空气中的散乱雨丝都哗哗掉落在小河之中。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激起了白衣少年的反应,起座转身。偏偏鬼脸男子却一点也不意外,慢吞吞喝着杯中残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