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试探性地问道。

舒铭看了陆恒一眼，又抬头望天，深吸口气，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根香烟。

香烟自动燃起，浓烈的烟气凝聚成一条细白线条，钻入舒铭的鼻中。

舒铭的神情显而易见地放松下来。

“出了这里就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舒铭似乎回忆起什么，瞳孔深深一缩。

就在陆恒以为舒铭不会提起时，舒铭开口了。

“西方教的两个罗汉，专门为香火而来。

这方凡界西方教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却也足够了。

我们天庭不仅要收集香火，也要守护凡界，西方教却没有这样的职责，所以两人便够了。”

舒铭深深吐出一口气，夹杂着呛人的白烟。

“三百多年前，我刚到采香队不久，恰逢那胖瘦罗汉降临此界。

有一次，我们检查了一个道观，不知什么原因，里面竟然有四大天王像。

虽说四大天王是西方教的，但当时便想着，既然在道观，那理应归于天庭。”

舒铭缓缓道出，神色更为疲倦了，慢慢盘坐在地上，眉头一点点皱起。

“谁知当我们走出道观，就见到那两个胖瘦罗汉，就在门外那颗树下站着，笑眯眯地盯着我们。

我们知道是什么回事，毕竟我们只是仙吏，没打算做什么，只想说几句硬话，在乖乖地交出去。

一起的仙吏说了句这香火归属天庭。

我久久没听到他再说什么，便转头看向他，只见他七窍流血，死得不得在死了。

那脸上还挂着和胖瘦罗汉一样的笑容。

我吓得连爬带滚，逃了出去，如今想来他们不屑于杀我。”

舒铭的故事讲完了，抬头望天，缓缓闭上眼睛，一滴在阳光下晶莹的液体顺着脸庞滑落，一时分不清是恐惧的泪水还是为那位死去仙吏悲叹的泪水。

陆恒有些失神，那俩笑眯眯带着慈祥目光的罗汉竟如此狠辣，别人说了句话便死了。

可他们不是入了仙籍吗？怎么也算天庭的人，哪怕是条狗，也不该默默无声地被杀了。

“那天庭没有追究吗？”

听完这话，舒铭嗤笑一声，放声大笑。

待他笑完，睁开通红的眼睛，那刻让陆恒深深记住，他的那双眼只有疯狂和执着。

“仙吏算个屁！据上头来的人说西方教已经呵斥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也真诚忏悔了，这事就算了。”

舒铭没在说话，对方受到的惩罚只是呵斥，好似年少时陆恒写过的检讨书。

“所以我一定要当上仙官！”

沉默许久，舒铭恶狠狠地说道，咬牙切齿，双拳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