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轩心中冷笑道:“哼,老东西,你还不相信,小爷今天就要揭露你的罪恶,让你蹲大牢去。”
当下李泽轩也不废话,拿起他做的那张财务报表,对王正坤冷声道:
“王正坤,今年正月二十成衣铺少钱十六贯八钱三分,正月二十五少钱九贯六钱九分,二月初五少钱八贯四钱五分……三月二十也就是昨天,少钱十三贯七钱四分,这不足三个月的账目里,王正坤你一共暗中克扣银钱二十六笔,共计二百八十贯九钱六分,你认不认罪!”
李泽轩声若洪雷,句句震慑人心,兰儿一脸崇拜地看着哥哥,虽然她不太懂得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但她就是觉得哥哥刚刚好威风,好厉害。
小荷小兮也是眼中异彩涟涟,心中赞叹自家少爷样貌英俊,还武功高强,现在连算学都懂,而且还比那个国子监博士的学生都厉害,简直是文武双全,两小丫鬟现在有点犯花痴。
但王正坤现在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随着李泽轩一条一条的报账,虽然还是春天,但他的汗却忍不住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眼中的讥讽神色再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
等到李泽轩说完,他后背已经完全湿透,双腿颤栗,再也忍不住向李京墨跪倒,哭声道:
“老爷,老爷,老奴知错了,都怪老奴家中的孽子,被人诓进赌坊,欠了一身赌债,老奴再不帮他还钱,那帮人就要弄断他的手脚,老奴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老爷,都怪老奴鬼迷心窍,老爷看在老奴这么多年在成衣铺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老奴这次吧。”
徐宏志本来不信李泽轩找出了账目的问题,但见了王正坤现在这样子,显然刚刚李泽轩所言不差,心下异常震惊,又有些跃跃一试,很想现在就拉住李泽轩把他刚刚的记账方法和那奇怪的文字问清楚,但现在这场合明显不合适,老友还有家事要处理。
李京墨见王正坤认罪,心中对儿子的算学能力很是惊奇,对王正坤恶意欺瞒很是愤怒,今天要不是自己儿子帮忙,就要被这老奴蒙混过去了,真是恶奴欺主,心下十分愤慨,正打算将这老奴送官,但听完王正坤一席话又有些心软,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作为父亲他也同情王正坤的遭遇,但他克扣这么多钱,不把他送官实在说不过去啊。
看到李京墨有些心软,李泽轩连忙道:
“爹,您千万不要心软,就算他要为他儿子还债,他也不能损害成衣铺的利益,他可以向爹你借钱啊,不告而取是为偷,他做假账就是为了逃避责任。
他要是真知道错了的话,刚刚爹你质问他的时候他就应该主动认错,而不是等到现在铁证如山的时候才认错。如果犯罪的代价这么低,那以后谁还会遵纪守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爹您还是将他送官吧,成衣铺你还是再挑一个忠厚老实的掌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