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今秦月的住所,风雨楼前,赵衡翟明夷四人由院内丫鬟带领着,刚走出大门,朱敏便一脸俏皮,凑近翟明夷,问道:“姐姐,那徐慎都已经是雍州牧了,怎么还那么傻?又是亲笔书信,又是官印的,他不是自己送上门吗?”
翟明夷搂着朱敏,柔声解释道:“他不是傻,是野心太大,是急着把那皇族掌握在手中、准备做第二个卫崇,也是有恃无恐,他所派出去的那三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绝不敢告密,武艺又是四五品,一般人还真的威胁不了那三人。“
“退一步说,就算消息泄露,毕竟信件中明确写着掌心台三个字,若他能把掌心台上的痕迹抹除,我们手上的人证物证就有漏洞,不足以将他绳之以法。”
“再退一步,他手上那两旅可是驻扎在雍城城内,一旦有消息传到他耳中,他便能即刻关闭城门,居城自守,以此要挟我们阿公。”
四人一同踏进风波楼后,翟明夷补充道:“只是他没想到,我们不怕他谋反,就怕他不谋反。”
朱敏一边环视着那只是点着两盏油灯的客厅,一边追问道:“那为何会如此巧合?怎么刚好被姐姐你们几个碰上?”
翟明夷顺着朱敏的眼光,也转头看了客厅几眼,又面带感激,猜测道:“一定是我们师伯与师伯娘联手策划的。”
赵衡放慢了脚步,端详着客厅内的一桌一椅,摸了摸,敲了敲,笑骂道:“还不是老陈一边说着山上没钱、揭不开锅,一边又在我耳边说掌心台山匪穷凶极恶、搜索了不少钱财,连哄带骗引诱我去剿匪?等我回去,一定要骂他一顿。”
翟明夷眉开眼笑,轻声反驳道:“老陈脸皮那么厚?骂他有用?”
赵衡眼珠一转,挑了挑眉毛,“那我把平儿、安儿、和我伯娘拐下山,让老陈在陈仓城建立军械所,反正他一直胡编乱造说自己是陈仓人氏。”
翟明夷颇为赞同,微笑着点点头,“这倒是可行。”
翟明夷补充道:“我们还可以将山上的每一寨分为四寨,分置于平安郡各地,再将约一千名当地贫苦百姓并入各寨,租予他们土地,并允许他们购买,让他们农忙时劳作,农闲时则由原六合寨寨民带领着训练,在他们武艺踏入七品时将其征召入伍,那不出三四年,我们便能将六合营扩编为一旅,而他们也必将为土地而奋战。”
赵衡面露喜色,牵着翟明夷在客厅主位分左右坐下后,竖起拇指,笑道:“就按师姐说的办。”
正在客厅内跑来跑去、满脸兴奋的朱敏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赵衡与翟明夷,挠了挠头,问道:“公子,姐姐,那山上的马怎么办?”
秦念因回到王府而喜上眉梢,快步走到赵衡身后,一边温柔地替赵衡揉捏着肩旁,一边弯腰凑到赵衡与翟明夷之间,轻声建议道:
“王府内外近七万精锐皆熟习骑战,善养战马,又征战多年,想必有不少将士因伤退伍,毕竟当初安置将士家属时每口人只分得一亩地,想必他们也是生活困苦。”
“若我们为每个马场征召数百或上千贫苦百姓,再聘用退伍将士充当骑兵教习,命其一边养马驯马一边训练骑战,那不出几年,便可以将精锐骑兵营扩编为精锐骑兵旅。”
赵衡大喜,微微提高嗓音,说道:“念儿姐也是运筹帷幄,都该赏!”
秦念眯眼笑道:“衡儿准备赏给念儿姐什么?”
赵衡已经猜出秦念的意思,却故作糊涂,问道:“那让我给你们推拿推拿,松松筋骨?”
秦念满脸羞涩,摇摇头,“念儿姐想要点别的。”
赵衡眼珠一转,指着那站在正厅与客厅之间的几名丫鬟,柔声说道:“师姐,念儿姐,她们还等着呢,我们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