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楙惊慌失措,却是满眼恨意,咬着牙,颤抖地指着范离,“范离,你,你……”
他只说了几个“你”字,便紧握双拳,再也说不出话。
卫崇勃然大怒,转过身,瞪大双眼,紧盯范离,指责道:“范离,长公主身份是何等尊贵?怎能做妾?你又怎能如此居心叵测?”
卫崇虽然自知奈何不了范离,却依然气势汹汹,转向司马楙,拱手大喊,“臣恳请皇上立即诛杀范离这个逆贼,以儆效尤。”
殿内众人纷纷赞同卫崇,
“臣,工部尚书张轨附议。”
“臣,吏部侍郎林甫附议。”
“臣,户部侍郎郭忠附议。”
“臣,工部侍郎董攸附议。”
司马楙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范离,默然不语。
赵田满眼怒色,面露许多不耐烦,紧盯司马楙,“好了,好了,长公主一事不急,可以留在日后再议。”
赵田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用双手捧着,再微微弯腰,嗓音却是威风凛凛,“司马拓身为皇族,却率部在终南山做匪,以屠杀百姓为乐,其罪不可赦,请皇上授权西秦王府将其从终南山押回长安,斩首示众。”
“徐慎身为雍州牧,薛恩身为雍州两旅统领,却阴谋通匪,意图不轨,其人证物证俱在,平安郡守庞济纵容长子庞宣做匪,其罪亦当诛,请皇上将三人罢免,再绳之以法。”
卫崇有恃无恐,冷笑一声,慢慢吞吞地劝阻道:“皇上,这需要缓缓图之,是万万急不得,雍州军遍布关中各地,若有不慎,只怕会招来大祸。”
张轨表情阴骘,嗓音不高,语气却也透着威胁,“皇上,若仅凭王爷一面之词而迫害地方大员,别说关中各地了,就算是凉陇两州将士也会心寒。”
赵田转头望向卫崇,得意地笑了笑,“卫侯爷所言甚是,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本王就不藏着掖着,本王呢,已经命令我王府左右骑军、左右步军突袭高陵与临晋,而我那亲家也已领兵偷袭平安郡城陈仓,想必再过不到半个时辰,高陵与陈仓就会得手。”
如今年逾五旬的卫崇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指着赵田,一字一句地说了句“好你个赵田”,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田不理会卫崇,而是转向那位年逾六旬的张轨,“我那位亲家呢,姓翟名升,擅于用兵,想必他一定会阻塞东西交通,而你张轨呢,每月初一、十六两日定会派人向儿子报平安,今日才七月初八,从长安到陇南超过一千里,就算快马加鞭,至少也需要三日,若你那贵为陇州牧的儿子打算起兵,那也是七月二十以后的事情,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我儿子能否腾出手来征讨叛逆。”
张轨眉头紧皱,轻轻叹息一声,微微低下头,闭口不言。
赵田不苟言笑,转身朝司马楙拱手,尔后突然提高嗓音,其气势惊人,“皇上,臣长子赵衡虽不足十七,却颇有韬略,也愿为国尽忠,请皇上任命我儿为雍州巡察使,授予我儿节制各军旅、任免各级官吏、招降纳叛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