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
“林县令。”
二人在前厅见礼互相请坐之后,李艾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对方。
面前这位林县令,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看起来就有名士之风,在李艾的记忆里,这位县令是两年前到任的,他关心民生,春耕秋收时还时常召集县内衙役和百姓一同耕作收获,事必躬亲,浔阳百姓都连声称赞。
因为家里人丁稀疏,和其便宜祖父一样懂得明哲保身的李艾,也相应地免去部分自家封地内的佃农租子,这十年来,他的名声也早就在江州治所广为流传,当时的新科进士林永忠刚到任就前来拜访。
林永忠还非常尊重李艾,他并没有像前任县令和州城刺史那般因为李艾得位不正而倨傲,而是和颜悦色,平易近人,时常照拂。
以前林县令来国公府都是穿着县衙内的衣服,但现在,他却穿着一身常服,这让李艾有些奇怪。
“国公身体近来可好?”
“托林县令的福,我这几日还算可以。”
“哎呀,国公身体日渐康健,实乃浔阳县百姓之乐事啊……”
“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知何时便如流水东去,不足道也。林县令此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昨日,县衙捕快在浔阳江下游河畔寻获一具男尸,他身着丝质衣服,观其衣形款式乃是北方商贾打扮,在搜索尸体身上物品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两样东西……”
说着,林永忠就将两件东西从袖口里拿出来。
一个是香包,上面绣着两个字“醉玉”,浔阳江上游就有一专门招待花酒的画舫,名字就叫“醉玉舫”,这香包就是浸入水中晾干之后也还有着馥郁芬芳。
而另一样物品则是一个外边看着不算大的锦囊,神奇的是,李艾竟然一眼就认出,这锦囊使用的丝乃是皇家特供的丝绸。
锦囊外绣着几个字,“黄国公亲启”。
这五个字应该才是林永忠此行的目的。
“国公,我虽然只是小小的七品县令,但我依然能看出这锦囊不是凡品,而且上面也写着国公亲启的字样,所以,我不敢怠慢,得到此物后第一时间就是来此。”
“醉玉画舫我虽有耳闻,但我囊中羞涩亦从未去过……而我在朝中并没有任何故吏相识,在神都也没有亲近的皇室,这锦囊的由来,颇有些奇怪。”
继承了原身的记忆,李艾说起话来也都有些文绉绉的了。
“是啊,我知国公之境遇艰难,因此,我才换上便服,以免被有心人察之。”
“有劳县令了!”
李艾拱手作揖,微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