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肆意地下着,风摇曳树木,枝头上的白桦叶紧紧地抱住枝头,在撕心裂肺地喊着,可风声、雨声早已盖住她那于事无补的求救。“咔”,树枝也被风和雨的折磨下,缴械投降。那一片叶子离开母亲,化作一叶扁舟,顺着水流朝东南方向飘去了,没有了刚才的忧伤,反而是好奇,进而变得喜悦,偶尔还能遇到一路同行的兄弟姐妹,说说笑笑,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西北的天竟然有如此放肆的天气。
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校医院,雨也停了,窗上的雨滴看见我醒来,也安心的落下,留下一道无声而洁净的美痕。床边有站着,有坐着,十来个人。看到我醒来,他们脸色轻松了许多。同班的四位兄弟,还有我那无事不谈的四位老乡:娇娇、诗韵、小方、斌哥。在他们背后有一位低着头的姑娘,是那个撞到我的蓝色裙子。看到我醒来,她轻轻地拨开人群,站在我跟前,眼角边的泪痕依然清晰可见,那刘海齐眉,真是楚楚动人。她开口说话了:“陆子浩,都是我不好,把你撞得这么惨,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我故作镇定,晃一晃还有点沉重的脑袋说:“不碍事,就当做昨天中午我撞你的还回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如变脸一样,瞬间变得活波开朗起来。旁边的娇娇咬牙切齿,瞥了她一下。我轻轻地扯住娇娇的衣袖才止住一场干戈。
“子浩,我还得军训,先走了,有事来法学院串门啊,我在12号楼,兄弟情,一辈子。”斌哥用拳头轻轻敲打我的胸脯说。
“子浩,我们也走了,一会还得军训。”娇娇她们三也向我道别。
“子浩,你先休息一会儿,下午再来军训,我们也去军训了。”班里的四个兄弟也向我道别。看着司徒明月、方笃正、范文杰、汪剑锋他们四个离去,我眼泪留下来了。刚来两天,就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还遇到这么好的同学,我来对学校了。
“你怎么还不走,蓝裙子姑娘,是不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再撞我一次。”我笑着说。
“哼,你这个陆子浩,不理你了。”她正要起身要走。
“等一下,咱不可是冤家路窄,认识一下吧。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子浩,来自广西南宁。”我伸出右手说到。
她向我走来,用力的拍着我手,疼得直叫我缩回,不停地给我的手哈气。
“谁要认识你,我才不想认识你,如果我们还能相遇,我再正式介绍,先向你透露我的姓氏,墨子是我祖先。”她抓紧书包,踏着小碎步,也走了。
这女生还真有情趣。我打定了主意。
白桦树的叶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碧绿,渐渐地变成了金黄色,有的已经落叶归根,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听着母亲讲那龟兔赛跑的故事。
不知不觉已经是九月的最后一周,下一周就是十一小长假了。教室、食堂、宿舍的话题都是十一你要去哪里。自从上次出院以后,那蓝裙子姑娘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大,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老二司徒明月邪笑着说。
我是听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
我成为老大,要从那天说起。
我出院那天,晚上我们四个躺在床上开起了卧谈会。
“子浩你家乡都什么特产,过年回去记得给大家带一点,要不然兄弟可没得做了。”司徒明月说着。
“我家乡没有什么特产的。”
“那就介绍一个如刘三姐一样姑娘呗,今天中午那个大眼睛的姑娘就挺标致的。”范文杰插嘴。
“她啊,她是我高中同班同学,现在也是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一班,你看上她了。”
“问问而已,看上倒不至于。”
“方笃正,你们海南都有啥特产,也要带上哟。”吃货司徒明月又说着。
“我家住城里,什么特产都没有。”
“海南?海南,海鲜肯定特别多。”范文杰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宝鸡就鸡多,银川就河多,上海就住海上了。有没有有一点地理常识,海南位置位于中国南海境内,固得名海南,你还学文科的呢。”我说着。
“果然是学霸,小生佩服。”范文杰向我做了拱手礼。
“不敢,在下只是以我们当地最高分进入这个专业的。”我向他还礼。
“说你胖,你还拽上了。”司徒明月插话。
“我们这样喊来喊去挺累的,每人取个代号吧。”方笃正提议。
“好,这样方便。”我附和着。
“我叫飞机。”司徒明月说着。
“那我叫炸弹,专炸飞机。”范文杰做一个轰炸的动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咱们按年龄来论辈分。”我说着。
“我双脚赞成,双手赞成,我92年6月,你呢司徒明月。”方笃正说着。
“我91年1月,叫我一声哥,快点。”司徒明月深呼吸地说。
“我93年3月。”范文杰说到。
“你们都得叫我一声哥,我91年3月。”我打趣到。
“好,就这样了,子浩老大,我是老二,笃正老三,文杰老四,剑锋老五。”司徒明月说着。
后来,我们才知道住隔壁的剑锋是93年1月的,我们没有冤枉他。就这样,我们五朵金花排行诞生了。
“老二,你什么意思,说我艳福不浅,这话从何说起。”
“还记开学第一天吗,你被蓝色裙子撞到了,她倒在你身上,不偏不倚地夺走你的初吻。”老三说道。
记忆把我带回了9月5日那天。“那女孩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迅速地折回来,哎呀,又撞到我身上了。我本能地想抓东西,抓到了她的衣领,她飞散的长发在空中舞动着,透过发丝,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那熟悉的瞳孔,那熟悉的睫毛。是她,是她,我敢肯定,就是她。
“砰”,我脑瓜像着了魔一样,狠狠地砸到地板,就像八级地震一样,正在最角落教室奋斗考研的学长学姐都惊得跑出教室,生怕教室塌下来。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嘴边软软的。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来到教室,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后排,这都是不成文的规定了。班主任进来了,这是我们这个月第二次见面。
“同学们,我们又见面,你们开始有大学生的样子了,个个打扮得若若大方。”桦姐翻开笔记,“文学院9月29日举行一场诗词大赛,每个班派两个代表参加,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全班把所有的目光都向我这边投来,人群中有人起哄:“让子浩去参加,人家文武全才,还写一手漂亮的好字,还会吟诗作对,非他莫属了。”
我就这样赶鸭子上架参加了,和我搭档是我们班的才女——刘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