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杨信回过神来,拍拍自己的脸,反省自己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就这点志向么?收揽一个典韦,你就觉着能对曹丞相的生活感同身受了?不,曹贼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杨信自我调侃,稍微舒缓了下紧绷的神经,接着,又投入案牍之中。
他早知道,口供数量绝不会少,但没想到,竟能多到这种程度!
这些郡卒明显缺乏上岗培训,口供多是流水账,东拉西扯,完全没有重点。
杨信耐着性子看了几篇,只觉头痛欲裂。
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还有两位长辈。
杨信早早布置了分工。
杨琦、杨彪所负责的,是在那千头万绪中,寻找可能的线索,寻找不合常理的口供,寻找破绽,提取出来。
简而言之,——划重点。
杨信则负责整理提取的线索,继而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杨信是在劳心,而杨琦、杨彪则更像是苦力。
“信儿,我怎么觉着,你把当做牛使唤了……”杨琦看完一篇,揉了揉发麻的脖颈,忍不住抱怨。
“怎么可能?我对叔父的敬仰,是天地可鉴。”杨信一幅大受冤枉的模样,振振有词道,“叔父在我心中,一向是身形伟岸的存在,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杨琦满意点头,但立刻就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那不还是牛么?
杨彪听着二人插科打诨,哑然失笑之余,也是心情复杂:自己这儿子,变化也太大了些……但,这真是好事吗?
一夜过去。
三人埋首案牍,是废寝忘食。
他们虽神情淡然,言语轻松,实则心弦紧绷,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