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蓉哥儿是东府的人,为了家塾学堂之事操心,也算师出有名,二来他是钟哥儿的姐夫,情分上能说的过去,再备上厚礼,如此既不失了礼,也展示了国公府的气度,不曾惹恼人家。”尤氏温言相劝,怕她这个妯娌做着极端的事。
说的法子比凤姐儿圆滑不少,做起来也少了份国公府权势的架子,让人挑不得毛病。
凤姐儿是什么人?
素日行事就讲究威势排场的。
哪是肯轻易俯首称小,冷哼一声,立刻回嘴道:“我成家说你太软弱,你不信,听秦伯父的意思那人孤身居京,估计就是个穷书生想要寻点门路,怕是比那前几年的贾雨村都有不如,咱们这样的人家,何须蓉儿跑这一趟。”
凤姐儿摇着头,拿捏着语气。
平日她就对尤氏的做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和她一样,是个有能为的,偏偏怕这怕那,纵的自家珍大哥哥在家那样胡作非为。
尤氏媚如水的眸子顿时一苦。
她自顾自的喝着茶盅,她不开口,屋内除了王熙凤,自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见堂中气氛稍紧,秦可卿笑着马上给尤氏斟茶,做着和事佬笑道:
“说不得都不用大爷出马呢!”
贾宝玉同秦钟没什么感觉,二人从尤氏与凤姐儿的话中,能隐约感受到美好的日子在像她们招手,互相兴冲冲的偷剽了对方一眼,然后按捺眸子深处的高兴。
“今儿同凤姐姐来的早,我有些饿了,珍大嫂嫂可有吃食?”
这场合,宝玉最懂了。
他立刻像猴子般的“腾”的一声凑到尤氏身边,同对贾母一般撒娇道。
这一招,可是他在西府的王牌!
“宝叔,早就备下了!”
瞧着秦可卿笑着答道,又带着丫鬟婆子围着宝玉,还未等及问到凤姐儿,顺势就坡下驴,她似是委屈道:“我是没人疼的了!”
有了台阶,尤氏自然笑了笑,语气诙谐,似乎忘了刚刚之事,然后对着凤姐儿打趣道:
“到了这,自有我疼你!”
说着,就上脸拧她水润的粉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