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授学,只余贾代儒一人。
这贾代儒辈分极高,于贾政父亲贾代善是一辈,如今年老,贾政在人前都得唤一声太爷。
平日间若因有事,又或者是因为年老体衰,学中大多事情,还得交予自己的孙儿——贾瑞,可这贾瑞也是个只会寻花问柳的膏粱纨绔之徒。
如此蛇鼠一窝,如何成事?
当然,这些贾政都不甚清楚,否则他早就发出雷霆怒火了。
贾政平日虽有心管教,可一贯懒于俗务,又于此不通,有时也遣单聘仁、卜固修等清客前去讲课一二,可也不见族中有一二能成事的。
现如今安排钟溪元进族学,这种事也不是他愿意就行,遂轻声问了问,试探他的意思。
“世侄,秦老相公托我给你在京中寻一门活计,这你可曾知道?”
听了这话,钟溪元也没否决。
这种事情一问便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贾政心中微定,接着笑道:“今日见贤侄谈吐不凡,我本想资助你二百两白银,以供你在京中三年苦读,如此也免去读书之余的杂事,不为生计所忧,让你安下心苦读。”
二百两白银,这是一笔巨款!
这个数字,纵是钟溪元心口都不禁火热起来,对于单聘仁、詹光等清客都是一个心痒痒的数字。
这笔钱足够第二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家四口舒舒服服的过上十年,也能让自己在京中苦读数年之久,如此可知贾政动了真心。
钟溪元秉承着古人的传统美德,再三推辞。
若是面对旁人不敢确定,但是对于贾政,他十拿九稳,先是微微蹙眉,然后双唇张了又张,摇着头摆手苦笑道:
“这如何使得?”
可下一秒,贾政说的话没把他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