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

炼药厂水房的镜子上有一道裂痕，把他整张脸分成了两半。

韩墨依旧看见了，摸了把脸后干净自己，十六岁的面容，长期的水资源缺乏让他不显得那么白嫩，面容却坚毅，鼻梁高挺，目光中似乎隐隐浮现出淡淡冷光。

脸上挂着水珠。

韩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对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说：“这一拳，很爽，但希望你能记得，即便是杀人，也不要泯灭自己的人性……武力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过于真实的游戏体验会让人无法区分自己，更别说自己现在奇特的身份。

废土的人命不值钱，作为玩家，韩墨本来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人命也能获得经验的话，他都想在水源里下毒了。

不过现在。

低头看了一下拳头上的血迹。

每个人鲜活的真实……让他不愿意这么做。

韩墨更愿意相信，这个世界观自我完善后的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相对而言自己更像是一个bug。

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杨明已经被送出去了，你不该这个时候惹事……实在是……太招摇了。”

贾风苦笑半倚在门上，有趣的是，虽然他在苦笑，但目光中却隐藏着一种期待。

这一拳的力量，似乎让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想着。

“走吧，老大要看看是谁在他的地盘惹事。”

韩墨看了他一眼，从他的姿态神情，以及若有若无的无奈中似乎完全看不出来他的目的。

不过韩墨觉得，他似乎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忠心。

“你很开心？”

韩墨问了一句。

“我只是知道你不会这么安分。”

贾风耸耸肩。

他觉得一个人如果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具有危险，一定会搞出些事情。

比如……闹事……让自己远离毒气。

当然，这点他几乎完全猜错了。

不过韩墨并不打算解释，他笑笑：“是吗？”

语气轻松而惬意，让人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