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宗、彰龙派、洞阳派、天姥山卢氏,四家荆湘的名门大派将散修们遣散,几乎是携手并肩各返山门,搞得各地散修很是无奈,究竟怎么谈的,谈了些什么,谁也不清楚,也不敢问,仿佛一夜之间,天下便朗朗乾坤了。
刘小楼和谭八掌站在山脚下,望着一字排开的十多根木桩,挨个打量着木桩上吊死的散修,他们的尸体如同纸片般在风中摇曳,内心大为震撼。好在看了半天,也没在里面发现一个乌龙山的道友,算是大大松了口气,却又不免生起兔死狐悲之感。
哪里的散修不是散修呢?散修就是这么没尊严啊!
戴升高也回来了,他同样看着木桩叹息,向刘小楼和谭八掌摇头道:“青玉宗如此行事......名门大宗,嘿嘿......”
刘小楼心下不忍:“戴前辈,要不要将他们放下来?这些人,冤得很。”
戴升高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
不仅是冤的问题,关键是这么吊着,对乌龙山同道会产生巨大的心理打击,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三人动手,在木桩下原地挖坑,就地掩埋。
埋过之后,又将木桩锯断,只剩一人高,权做墓碑之用。只是这些冤死的家伙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识别身份的物件,无法刻印在墓碑之上。
谭八掌很是愤怒:“戴散人说得没错,青玉宗如此行事,哪里有名门大宗的样子?什么都搜光了,连块散碎银子都没留下,忙活一天,白干了!”
乌龙山同道们陆陆续续自藏身之处返回,大伙儿往天坑鼓仔细查看了一番,却没有任何收获,仿佛妖藤是凭空而来,被烧之后却又随风化去,竟是一片叶子、一根枝蔓都没留下。
刘小楼重新回到乾竹岭,只见自己那座柴扉小院一片狼藉。他倒也不生气,自打八岁上山以来,每过一年、两年总要经历这么一次,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