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御问:“也就是说,如果补齐阵法缺陷,这座困阵还可以用?”
刘小楼道:“算得上不错,炼气以下,只要不是我们阵法师行当内的,都很难出来,筑基……初期的话,想破阵而出就要费些力气了,困个一两日应该可以,有这时间,你们巡山执事也早就到了。至于筑基中、后期,或许困上几個时辰也是可以的,但在下修为浅薄,说不好这些高修们有什么手段,不敢妄下定论。”
赵汝御沉思片刻,道:“你再进一次。”说着,解了他身上的八禁索,提起他扔向黄龙涧对面。
此非黎明之际,土门阵运转良好,刘小楼一进去就感到了很大压力,与前夜截然不同。一道道土坎如浪涌来,带着一股股比海浪还强的冲击力扑近身边。在这冲击力中,还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粘力,让人深陷其中,挣脱不开。
一入土门阵,他便感到一阵惊惧。前夜入阵之时只觉此阵稀松平常,但那是在黎明时分入阵,是阵法最为虚弱的时机,换做此刻,阵法运转流畅,便大感吃不消了。
如果刘小楼是普通的炼气修士,或许此刻已经立不住脚了,想要逃也逃不开,被阵法困在当中,只能等待罗浮派来人抓走,又或者修为再低两层的话,也许就会被冲击力和粘力拉扯得当场身亡。
好在他是个阵法师,又曾经入过一次土门阵,对其中的运转门道掌握了至少六成,当即以北斗玄枢罡周旋,脚下跳过一道道涌过来的土浪,同时掐指衍算,指尖算出一个方位,便以先天斗步踏过去,踩在某些土浪的关节点上。
自打向刘道然学会阵法罡步以来,思考得多,练习得少,就算练习,也只是以自家临渊玄石阵练习,没什么挑战性,唯一的实战经验,就是前天夜里,但那也是在阵法运转不畅时入阵的,似眼下这般堂堂正正的强行闯阵,还真是头一回。
土门阵虽说不是护山大阵,却也不是临渊玄石阵这种个人随身携带的阵法可比,刘小楼在阵中踏罡步斗,精力高度集中,不停的踩破阵中关节,却感觉永远也踩不完,踩到完全忘了外物,一门心思全在掐指衍算当中。
也不知跳了多少回土浪,踩了多少步土坎,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五符经》中的一句经文。
水死而木囚。
土门阵走的是土为王的五行路子,但其为王,只是表征,目的是囚木,囚的就是这棵万年古松,要破囚木,必当先入死地,而死地就是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