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属捞阴门钱行当的人死后不得扎纸焚香,不然恐惹来大祸。
先前那位钻了钱眼的扎彩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除了犯忌之外更是被人当成填煞的替罪羊。
这不,缺什么不来什么,怕什么偏遇什么。
这一日丁长生刚卸下门板,厚重的黑布帘子就被人粗暴推开。
来人苍髯如戟,面色黝黑如锅底,如若这不是大白天丁长生还以为是门牙成精了。
丁长生一眼就认出此人是东市上卖肉的张屠夫,原先其干的也是捞阴门的勾当。
一把过肩快刀,两口辛辣烈酒,三声怒吼出口,四下人头落地。
京城中小有名气的刽子手,皆因砍头不过百的规矩行当“退休”成了屠夫。
原先是砍头杀人,如今是抽刀宰猪。
“听人说你手艺不错,我家那口子死了,你扎几个纸人糊弄些胭脂水粉于我交差”
“这是定钱,余下的等出殡那天再清”
接过定钱的丁长生神色如常,随口问道。
“请将尊夫人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切记要写清楚,不然有什么差池我可不负责”
“真是麻烦,老子杀猪也没这么多规矩!”
张屠夫一面叫骂,一面刷刷几笔便写下了其妻的生辰八字。
写完丢下笔头也不回的掀起黑布帘子离开,末了还道了句。
“晦气,真是晦气,一大早就碰上这人鬼不分的东西”
张屠夫口不遮拦殊不知祸根早已种下,从暗窗里丁长生看见一出扎纸铺的张屠夫脚下不停的径直朝城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