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薇一脸莫名其妙，很快那种懵懂的脸色被惊恐取代；身体不由地发抖。

裴锦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夏凌薇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样，低声念道：“原来他们想我死……”

“你是谁？”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裴锦转过头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人，就这样站着他面前——柯珩！

这个柯珩与他认识的柯珩有些不一样，他的神色跟冷漠些，感觉像是一个机器人，太死板了，没有他认识的那么跳脱。

裴锦觉得他不是柯珩，反问：“你是谁？”

柯珩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的意思，越过他的身体，看着下面一片烧得乌黑的公交车。

他的脸上出现了裴锦从没见过的忧伤，裴锦认识他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这样的神情会出现在他脸上。

“你……”裴锦双唇张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柯珩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漠，紧接着柯珩越过护栏翻下悬崖。

裴锦还没开口，人已经下去了。靠着在石块滑行减速，直到在公交车残骸处停下。

柯珩缓缓跪倒在地，仅凭着双手在炽热的公交车废墟里挖掘，他似乎感觉不到痛。

裴锦一直盯着他的动作，他没见过这样的柯珩，自言自语似地问道：“他在挖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我吧？”夏凌薇声音虚幻，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

裴锦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柯珩在废墟中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具烧的焦黑的尸体。

尸体已经无法辨认，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这一抹红色再乌黑的废墟之中亮的扎眼。

“夏凌薇？”裴锦嘴唇微张，轻声念出了一个名字。

裴锦猛的回头，哪还有什么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只有一个烧地焦黑的辨认不出男女的焦尸。

“啊！”一声惊呼，裴锦睁开眼从座位上抬起头。眼睛没有聚焦，他还以为自己又轮回了。

好一会，他才发现自己坐在驾驶座上，旁边是林宪国的宅邸，前面有几人搬运着巨大的油画。

裴锦突然感觉，这幅被蝴蝶覆盖的女性胴体，像是被大火烧得焦黑的夏凌薇。

副驾驶位置上的透明袋子里，里面的蓝色蝴蝶已经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