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穿着单薄的衣裳,裤腿已经尿湿,浸湿的裤子紧贴身上,冰凉刺骨。
外头大雪纷飞,屋内不曾点炭火,冷的骇人。
老太太瞧见裴氏和光头男人,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随即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可她只能像条老青虫一般在地上蠕动。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裴氏上去便抽她一巴掌。
“让你磋磨我,让你磋磨我!”
老太太刚瘫痪时,陆远泽替她请了几个嬷嬷,日夜守着她。老太太夜里一会要吃,一会要喝,一会要拉,折腾的裴氏面色发黄。
每日早晚还要按摩腿部,痛得她双手发抖。
老太太为了磋磨她,故意拉在裤子里,让她清洗。害的裴氏整日吃不下饭……
“久病床前无孝子,你儿子多久不曾来看你了?”刚瘫痪时,陆远泽还会日日探望。
可时隔几个月,陆远泽问都不再问。
老太太怨毒的看着她。
“你以为我是许时芸吗?你一场风寒,她彻夜守在你床头,咳嗽一声就端水,累了就捏肩捶腿,小心翼翼哄你开心?”
裴氏用巴掌拍她的脸。
“我可没她那么好耐心。卑微的给人当婢女。”裴氏不屑道。
“许氏给你端屎端尿,捏肩捶腿,我可做不到。”裴氏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丝毫不理会老太太后悔的哀嚎。
老太太浑浊的眼中满是泪,她怎能不后悔啊。
许氏温柔体贴,望门之女,伏低做小的哄自己开心。
明明从未伺候过人,却一点点学着照顾她。从不摆脸色,也不摆世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