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啥说的,御前班直行动起来呗。杨沂中曾经为了赵官家研习医理(就是他生病后钓鱼那次),知道瓜蒂散具有涌吐痰涎宿食之功效,主治欲吐不出。当时亲自盯着抓药捣碎熬药。
结果这折腾了半个时辰弄好,杨沂中驾起赵官家,冯益等几人好不容易给他喂进去了。但是好一会儿了就是没见他吐出来。
这下文武大员已经有些慌张了,连神佑公主也来了寝殿,对着段智兴怒目而视道:“就是你这小子陪我爹爹喝酒的,爹爹若是再不醒来,本宫……”说着居然无语了,想她千岁之尊,十五载人生,何时学会过威胁别人?
韩世忠接口道:“公主放心,官家若有任何不妥。臣剐了这玩意儿和那外边的翟彪。”面对公主,韩世忠没有展露凶相,但谁听来,也不会觉得他干不出来。
刘洪道觉得不妥,官家毕竟只是宿醉未醒,并未出事。段智兴是大理国皇帝嫡长孙,未来国主之位的继承人。大理国对宋又一向恭顺。虽然现为御前班直,视同皇宋臣子,但认真说来,他也只是执行官家的命令而已,并无大错,这样如果也要被喊打喊杀,岂不是会寒了周边列国的心?
万幸赵官家似乎也觉得他想得有理,你看,这不是醒来了吗?
赵久也是一眼就看到了被捆成粽子一般的段智兴,地府服务周到,也让他看到了这段“记忆”。于是失笑道:“你们为难人家小段做什么,说到底,还不是这个朕这个官家不听话。快快松绑。”
众人执行命令之余也不由得暗暗腹诽,官家,您还知道自己任性啊?殊不知道赵官家黄泉走一路,对他的殷切期盼让他心里受用,又说不出的难过,再见熟悉的人,君臣不相负的快乐,油然而生。
不过,赵官还是家先把女儿哄回去,女大避父,这样子挺尴尬的。然后有问道:“现在什么时辰啦?”
“好叫官家知道。现在将将到了午时。”
赵久苦笑道:“贪杯误事,这次不仅吓坏了各位,今日的比赛可是耽误了。”
韩世忠大大咧咧地道:“耽误也就耽误了,只有天下人迁就官家,哪有官家迁就别人的道理?”
赵官家笑道:“良臣,话可不能这么说,且不说贺兰山论剑乃是军人荣耀,但说包厢票都已经卖出去了,总是要讲商业信用的。这样吧,等到为时候太阳不那么毒了,今日便先比上一场。”
周围一众大臣赵官家保重身体,不要逞强。可是赵官家那是何等轻佻的性子,又怎么会答应呢?众人拗他不过,也只好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