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粟这回没法说了,辛赞作为赵官家的老年狂热追随者,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早年走了文官的路,不能上阵为赵官家杀敌。本来觉得儿子能填补这个遗憾,为王前驱也是不错的,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不争气,居然在御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些天已经连着来了十几封信痛骂辛文郁,要不是只有这一个独养儿子,估计都要断绝父子关系了。
但问题是你骂就骂吧,毕竟这个时代虽然说有赵官家开头,但是大多数儿子还是对老爹比较孝顺的。可是这么大的年纪了,把自己气病了受罪的不还是你。这辛文郁在官家面前得脸的时候,辛家在济南府,也算是八方来客,现在不说门可罗雀也大不如前。好在孙粟的弟弟感念姐夫恩德,正好自己也在济南府干了一个小吏。就就近照顾亲家公一些——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辛赞只能说患难见真情,对亲家改观的同时,不免也对儿媳妇有了几分歉疚之心,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当然,这就又是后话了。
于是,在吴贵妃黯然接受新人,赵官家回銮看吕公相的时候,辛家四口带着几个仆从去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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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好问做了半辈子道德先生,哪想到人到六十,遇着一个道祖点化的官家,被迫当了一回原学圣人。退休这么些年,他回首往事,也真的很庆幸自己在晚年遇到了这个孩子。如果用后世的话说,他们都在对方人生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形成了羁绊。
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吕好问家学信佛,自然更加看得开。以至于赵官家回来的时候虽然觉得他虚弱大不如前但是精神还好,抱着侥幸心理道:“相公这次可吓坏我了,咱们君臣的缘分还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