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在你母亲，与公义良善之间，只能选择其一，你会怎样选？”

慕容蕾的问话落下，电话另一头，接下去的却是出奇的宁静，但仿佛依稀能够从中听出少女略微絮乱起来的呼吸声。显然，柳清漪有些失措，未曾想到自己小姨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不会有如果。”

短暂的沉默过去，柳清漪原本波动的眼眸，神色逐渐凝聚并恢复神采，片刻之后，语气幽然却坚定地给予了回答：“就算有，如果我连自己的母亲都放弃选择，那又何谈公义良善？”

柳清漪的回答落入慕容蕾耳中，后者先是一怔，但转而唇角却微微掀起一抹温婉的弧度。

慕容蕾明眸微湿，低声呢喃：“清儿，小姨曾经说过，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所以，选择是否回来，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没关系的吧？小姨。”柳清漪小声唤了一句。

“嗯？什么？”慕容蕾脸色略微决绝了几分。

“谢谢你。”

简单而轻和的三个字自柳清漪檀口传来，原本神经一紧，以为她要接着盘问什么的慕容蕾，心中情绪竟逐渐放缓释然，淡淡微笑应答：“好了，不打扰你了。不管你最后决定如何，小姨都一直站在你这边。拜拜。”

慕容蕾说完便果断挂掉了电话。柳清漪素口微张，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前者也许是有所察觉，因而没有再让柳清漪继续再陷入这般纠结。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呼出，柳清漪凝眉微微闭目，愁烦之色缓缓浮现在白皙的面庞上，这样不知静默了许久，方逐渐舒缓，再度睁开眼眸时，清冷的容颜下，面容终回复清冷。

圣菲市升平区市中心金融商贸区，街心纳兰集团双塔大楼顶层，董事长环形办公室。

“什么？你说，你在圣菲，遇到了桑海华沙集团的人？！”

条形碎玉办公桌前，纳兰岩峰拍案而起，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站立的杜良。此刻他的神情略带显得有些惶然，话语间也隐约能听出那份分明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