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天一身铠甲,腰间挎刀,立于众人面前。
他环视一圈,声若洪钟:“镇国公联手行台军意图谋反,想必诸位已然知晓。”
“你我皆是食君之禄,自然应该忠君之事。”
“我梁瑞天今日意要入宫勤王,你们中愿意同我一起去的,饮下这碗酒。”
“若是有人不愿一同前往,我也不强求,可去大少爷处领取白银五两,带家人离京避难。”
言毕,梁瑞天漠然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游走一圈。
他们皆是神色坚定,一瞬不瞬地望着梁瑞天,却都沉默不语。
片刻后,梁瑞天沉声道:“既然无人离开,那便是愿意留在这里了?”
众人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终于,梁舒达第一个振臂高呼:“我等愿意。”
一瞬间,院内山呼海啸,众人皆举剑过顶,高声喊道:“我等愿意!”
梁瑞天端起身旁之人托盘里的酒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随后顺手摔在地上。
酒碗顿时碎成几片。
其余人也有样学样,纷纷端起酒碗,喝净后,摔碎碗。
随后,只听梁瑞天一声高呵:“出发!”
院中人有条不紊地往外走。
梁舒达和梁信闵凑到梁瑞天身旁,瞧着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二人这才低声询问:“爹,真得不写信告诉娘亲一声吗?”
梁信闵年纪小些,比起梁舒达更加紧张,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娘亲出京的时候还未与爹和好,若是这次我们出了什么事情,那娘亲岂不是……”
“住口!”
梁信闵话音未落,梁舒达别过头,不悦地扫视他两眼:“爹只是起兵勤王,会出什么事?”
梁信闵悻悻然垂下脑袋,双手在身前微微搅弄:“我只是担心爹和娘还没有和好,留下什么遗憾如何是好。”
梁瑞天剑眉紧锁,扬首往远处瞧了两眼,低声道:“罢了,还是不要告诉你娘。待到我们取胜,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