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舍道人挑眉看向岑嘉安,声音低沉了几分:“怎么?小主子不同我一起回去吗?”
岑嘉安垂首扫视两眼怀中的小家伙:“我要留在这里,伺机而动。”
岑嘉安一边说着,一边阔步往山洞内走。
洞里点了篝火,倒是格外暖和。
忽然,岑嘉安视线一瞥,瞧到了什么。
他脚步顿住几分。
只一秒的功夫,又继续向前。
岑嘉安低声询问:“道人方才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别舍道人陪笑上前:“那是自然。我一直在等小主子呢。”
岑嘉安坐在篝火旁,特意用衣袖擦拭了两下身边的大石头,确保干净,才将梁羽羽放在石头上。
他漠然掀起眼皮,看向别舍道人:“是吗?那这里可曾来过什么人?”
别舍道人微怔:“人?什么人?小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羽羽眼瞧着岑嘉安的双眼微眯,视线骤然冷了下来。
他伸出手,指向刚才看到的地方,冷声道:“那是什么?”
别舍道人顺着岑嘉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瞧了一秒,目光瞬间沉了下来。
他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将那里的东西捡起处理了。
“别动!”
岑嘉安声音更加冷漠低沉。
他右臂抬起,衣袖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只小小的袖箭。
袖箭对准别舍道人,目光阴冷,直充充地盯着他。
别舍道人嘴角抽动几下,满面尴尬,双手下意识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几分哆嗦:“小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道人,前几日岑府进了些东西,刚好是我负责清点入库。”
“你说巧不巧,我就在那些东西里见到过这种牛皮。”
“当时我还特意问过送货之人,他说这种牛皮整个京城也只有岑府才有。”
话音落下,岑嘉安已经走到别舍道人面前。
袖箭对准了别舍道人眉心。
岑嘉安半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牛皮,在掌心里把玩一番,冷色看向别舍道人:“为何这里也会有?”
“小主子别误会。”别舍道人解释,“这是前几日我在岑府的时候,岑大人送给我的。”
“这些东西从入库至今,没有出来过。”岑嘉安冷声打断别舍道人的话头。
他逼上前一步,袖箭直接按在别舍道人的眉心处。
岑嘉安声音越发阴沉冰冷:“除非,你拿到的根本就不是岑府仓库里的,而是岑尚书单独赏赐给你的!”
别舍道人唇角扬动,脸上多出一抹冷漠笑容。
他凝视着岑嘉安,冷笑一声:“看来小主子果然不是寻常人,这都被你发现了。”
眼看着别舍道人那模样是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岑嘉安面色越发难看,冷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主子,反正你也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的仇人是梁瑞天啊?”
听到这件事情那个还和爹爹有关,梁羽羽伸长脖子看向别舍道人。
他满面冷笑:“其实,就梁瑞天的那点本事,怎么可能杀了你全家呢?”
“你还不知道吧?这个梁瑞天,表面上瞧好像很厉害,其实不过外强中干。”
“实话告诉你,当年屠了你全家的人正是你如今的养父。”
岑嘉安霍然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别舍道人。
他的嘴角微微颤抖,呼吸也略显急促,连连摇头:“不!不可能!”
别舍道人冷笑:“不可能?”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岑嘉安面前:“小主子可认识这个?”
岑嘉安眉心紧锁,低下头,从自己的腰间拽下一块玉佩和别舍道人的玉佩放在一起。
两块玉佩一模一样!
“这东西就是当初从你父母身亡之处拿出来的,是那些杀手留下的。”
岑嘉安忽然仰起头,冲着别舍道人怒吼:“你住嘴!”
这东西是他入岑府第一日,岑尚书给他的!
岑尚书说得清清楚楚,这个玉佩就是岑家的标志。
“怎么会这样?”
岑嘉安低垂眉眼,踉跄后退,不住呢喃:“怎么会这样?”
梁羽羽记得小手胡乱挥动。
【岑嘉安,身后!】
正想着,却见别舍道人猛然伸出手,一把拽住岑嘉安的胳膊。
他三两下就将岑嘉安的袖箭夺走,掐住岑嘉安的脖子,推着他往山洞外走。
梁羽羽清清楚楚地听到,别舍道人声音阴沉:“这个问题你还是下去自己问你那对愚蠢的父母吧。”
山洞外就是悬崖!
梁羽羽眼看着两人到了悬崖边。
岑嘉安一只脚已经踏在边缘,碎石从他脚下滚落。
“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
别舍道人撇动嘴角:“是啊。当初岑大人让我扮作你的人,偷偷潜入京城,我还纳闷他明明知道你是仇人之子为什么要收养你。”
“现在我明白了。就你这样的蠢货,连自己的杀父仇人都能找错,的确只配做别人的狗。”
“啊!”
岑嘉安一声沉闷的怒吼,探出双手,抓住别舍道人腰带,低吼一声,一个过肩摔,抱着别舍道人,一起掉下悬崖。
梁羽羽听得清清楚楚,别舍道人发出一声惨绝人寰得尖叫!
她被这一幕吓呆。
【不是吧?】
【掉下去了?】
【我怎么办?】
【难道我小小年纪,就要被硬生生地饿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梁羽羽眼睛一红,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这一刻,梁羽羽发了疯般地希望岑嘉安还活着。
哪怕以后岑嘉安会害死自己也行,至少现在活着,她还想回京瞧瞧爹爹和娘亲呢。
她还不想这么早死。
【岑嘉安,娘亲……有没有人啊?】
【求求你们,来个人吧。】
就在梁羽羽求助无门,彻底绝望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挡住山洞洞口。
岑嘉安一瘸一拐,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入内。
原来他抓住了悬崖下的一颗松柏,保住性命。
岑嘉安站在梁羽羽身边,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俯低身子,将她的襁褓打横系在自己身上。
岑嘉安低声道:“梁小姐,我带你回京!我做的错事,要去面对!”
他的嘴角微微颤抖,呼吸也略显急促,连连摇头:“不!不可能!”
别舍道人冷笑:“不可能?”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岑嘉安面前:“小主子可认识这个?”
岑嘉安眉心紧锁,低下头,从自己的腰间拽下一块玉佩和别舍道人的玉佩放在一起。
两块玉佩一模一样!
“这东西就是当初从你父母身亡之处拿出来的,是那些杀手留下的。”
岑嘉安忽然仰起头,冲着别舍道人怒吼:“你住嘴!”
这东西是他入岑府第一日,岑尚书给他的!
岑尚书说得清清楚楚,这个玉佩就是岑家的标志。
“怎么会这样?”
岑嘉安低垂眉眼,踉跄后退,不住呢喃:“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