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安这才知道这场争斗的原因,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人不患贫患不均。
说白了,这事儿就是对比心里作祟给闹腾的。
第一批人都是靠山村土著居民,这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和凝聚力在,又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自然还算是能用情比金坚来形容。
第二批的人的成分就复杂多了。这是因为躲避霍乱而迁徙来这里定居的流民,有的是周边村子里知根知底的人,有的是山阳县其他乡村的人们,还有一些压根儿就是一直随着战乱或者是躲避旱灾外出刨食吃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还有一些甚至可以说压根不是正常流民,而是为了趁着人多捣乱盗窃的人,这批人之所以留下来绝大部分,是因为看中了这里的衣食无忧和安全。
但是毕竟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短时间内很难筛查出这些人的好坏。在有心人的鼓动下,本就不好管理。
第三批人则大都是靠山村和周边村子的流民在经过李看山的号召之后回乡带来的自己亲朋好友,这批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还算比较容易融入。
但是第二批人相对来说,是不敢惹第一批人的,毕竟他们相当于占据了人家的地儿,在屋檐下谋生。但面对第三批到来的人就没那么客气了,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些人更应该是他们之后的新人。但偏偏第三波人又和第一波人联系紧密,压根儿就不服帖第二批人。
偏偏许伯安为了解决新增人口们的住宿的问题,好心的在那边山脚下又放置了那幢新的土楼,把第二批和第三批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那栋楼里住,那地方可没有李看山这样德高望重的人长时间的坐镇,所以这些天下来,他们这些人一直小摩擦不断,这才引出了今天的状况。
许伯安叹了口气,自己得尽快建立起自己的管理班子了,要不然这点儿小破事儿都得自己处理,这也太麻烦了。
当务之急,先把这些事解决了再说吧。
想到这些,许伯安立马动手了。
果冻壳里的那些小人们正犹豫着要不要停手呢,忽然,一道刺耳的声响传来。
是许伯安抬手拿着那个果冻壳,在地下晃荡了起来。
下一刻,果冻壳内那些还纠缠在一起的小人们顿时乱了套。
随着果冻壳的晃动,立马就有人被晃动过来的果冻壳撞到了,因为这塑料壁不算厚,不像是透明烟灰缸那样能带来巨大的撞击痛感,而更像是一个弹性良好的拨片一样把人弹开。
一时间,里面的人都被果冻壳撞击的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有力气打架。
正在打斗的那些人这才知道自己这些人被困住了。
知道是山神爷爷出手了,里面的人哪里还能再乱,当下早就分离开来,或坐或站的,待在里面动也不敢动。
“打架斗殴者,在此地关禁闭一日,不准进食,不准喝水。若有不满者现在就可以滚,若有想解释的话,明日从里面出来后再找李看山解释清楚。所有人不得为这些人送吃的,一经发现,一视同罪。”
“此外,今日犯错之人,明日之后要从房子里搬出来,前往城墙处担负守城任务,接受其他差遣。每个人不准袒护,有袒护者,一视同罪。”
慈不掌兵,该狠心的时候,必须要狠下心来才行。
说罢,许伯安便高冷的没再说话,直接不再理会盆景内的事儿了。
听到许伯安的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还是山神爷爷第一次惩罚人呢,手段可真够吓人的。
这些人好不容易习惯了吃饱穿暖的日子,忽然让他们一顿饭吃不上还行,一天不吃饭,他们还不得饿的想到曾经吃不饱的日子啊。
这样一来,十个人有九个得流下悔恨的泪水。